度之外的震颤,或许才是空间真正的呼吸。
郭静弯腰去捡那粒陶土,发丝垂落时扫过赵环的手背。他闻到她发间有松针与窑火混合的气息,这让他突然想起大学时偷偷在宿舍烧制的微型榫卯模型——用酒精灯烤松木屑熏出的仿古建筑味,终究比不上此刻这真实的、带着泥土湿度的芬芳。
"我工作室有块陈腐三年的老泥,"她直起身时,指尖捏着那粒陶土,"每次揉它都会想起外婆的手温。有次我试着把它和新泥按1:1.618的比例混合,烧出的陶罐居然在釉面形成了斐波那契螺旋纹。"
赵环猛地抬头。1.618,黄金分割比,正是他设计天窗弧度时最常用的参数。他曾在给甲方的报告里用整整三页PPT论证这个比例的光学优越性,却从未想过有人会将它揉进陶土的肌理。
"您相信材料有记忆吗?"郭静把那粒陶土轻轻放在他的图纸上,"这粒土来自景德镇瑶里,那里的高岭土矿床形成于1.2亿年前的火山活动。当它在我掌心旋转时,有时候会突然出现不属于我的指纹——就像此刻,它好像知道该落进您画的这个红点里。"
赵环的手指悬在陶土上方,能感受到那干燥颗粒散发出的微弱暖意。他想起自己在古建筑修复时,曾从明代城砖的裂缝里抠出半粒炭化的稻壳——碳十四检测显示它来自600年前某个农妇的簸箕。原来所有材料都是时光的容器,而他与她,不过是让不同时代的记忆产生共振的媒介。
画廊的灯光突然暗了半度,应急灯的幽绿光照在郭静腕间的陶土屑上,那些细小的抛物线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正在图纸上的墨渍里生长出新的星轨。赵环鬼使神差地拿起钢笔,在陶土周围画了道闭合的曲线,像给这粒来自远古的泥土,设计了一个微型的建筑穹顶。
"您在做什么?"郭静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没有移开那粒陶土。
"给它设计一个光的轨迹。"赵环听见自己说,"就像您让陶土记住指尖的温度,我想让光记住这粒土的存在。"
话音未落,郭静突然抓起他的手,将那粒陶土按在他的无名指指腹。干燥的颗粒嵌入皮肤纹理,带来一种奇异的刺痛感。"现在它也记住您的温度了。"她的指尖划过他指腹的纹路,"我外婆说,陶土是有记性的,尤其记得那些懂得等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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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环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想起自己设计的养老院里,那道被甲方嘲笑为"无用"的阳光走廊——此刻忽然明白,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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