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次,她出现异瞳后,整个睡梦中都是孩子的嬉闹声,时笑时哭,闹了一整夜。
她后知后觉,有了期待,笑着去找他。
或许太开心,或许太兴奋,她起身后,猝不及防地摔倒,倒在了一片喜庆中。
一阵慌乱……
接着,她昏迷了整整二十个小时。
寒冷彻骨的深夜,云牧琛坐在她的病床前,轻柔地抚开她微皱的眉心,又细细揉捏她的手指。
他对她说:“初一,我说错了,我不会认命,你也别丢下我,好不好?”
天刚微微亮,周禾的病房里就挤满了人,却异常安静。
他们从清晨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上。
晚上七点,周禾醒了。
她环顾病房一周,想要起来。
孟凡行按住她的肩头阻止:“你现在不能动,医生一会儿要来给你检查,确定明天的手术能不能继续,躺好。”
周禾抓住他的胳膊,虚弱又着急:“他呢?”
大家面色沉重,都不作声。
周禾不再问了,她知道他去哪儿了。
从山门走到山顶,1299级台阶,分9个平台。
云牧琛至诚敬畏,一步一步往上踏。
这条路,他的女孩,走了无数遍。
他在前殿,主殿,后殿三跪九拜,虔心祈福。
愿她平安顺遂。
愿她无病无痛。
愿她温暖平和。
岁岁年年。
最后,他跪在严道一的袇房外,双手捧着他的命盘,一遍又一遍地跪求。
“求师父,将我余生的寿命予她一半,求师父……”
严道一没有见他,他跪到天亮,跪到天黑。
那天,白云观初雪,细雪落在黑色的大衣上,晕染不及,渐渐堆积。
晚上十点,周禾虚开眼睛,低声喃喃:“他回来了,我要去接他。”
孟凡行拗不过她,扶着她坐上轮椅,推她到病房楼底层门廊。
她固执地走下轮椅,等在黑暗中。
一辆辆车从她眼前划过,或走或停下,最终,等到她熟悉的那辆。
男人神色疲倦,僵硬地下车,他躬身,倚着车门掏出烟盒,唇瓣咬出一根烟。
打火机打出的火苗微微抖动。
周禾等他把烟抽完。
烟头熄灭,云牧琛脱掉外套,扔进了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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