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院角门。"军官用刺刀拍了拍石桌上的面粉袋,转身时武装带上的铜扣刮下一块枣树皮,"王参议员最见不得血腥气,何师傅的剔骨刀..."他顿了顿,靴跟碾过地上那尾鱼骨摆成的小船,"可得擦亮点。"
三个灰影消失在月亮门后,何雨柱一脚踢翻烧火凳:"王八盖子的!这会儿倒装起人样!"搪瓷盆在地上滚出老远,惊得灶台后的母鸡扑棱着翅膀窜上房梁。
何大清却弯腰拾起面粉袋,苍老的手指在破洞处摩挲。
"王崇山。"何大清突然吐出这个名字时,砂锅里的鱼汤正好滚开,汤面上浮起一串气泡,"十五年前鸿宾楼的东家少爷,如今是北平商会的活阎罗。"
何雨柱擦刀的手顿了顿:"就是上回在便宜坊,用烟枪烫跑堂的那个..."
"他左手小指缺了半截。"何大清掀开灶台上的蒸笼,白汽腾起间,林默看见老厨子用铁勺在笼布上快速划着什么,"民国二十六年冬月,他在东来顺切羊肉片,为赌十块大洋剁了自己指头。"
暮色突然暗了下来,林默发现何雨水不知何时趴在八仙桌上睡着了,鱼汤在碗沿凝成琥珀色的冰凌。何大清往何雨水身上盖了件棉袄,转身从梁上取下一柄裹着油布的厨刀。
"腊月初八送灶神,王崇山带着巡警来查账。"何大清用刀尖挑起灯芯,火光突然窜起三尺高,老厨子突然用刀背猛敲灶台,惊得梁上母鸡掉下一片羽毛。
"你爹娘没死在南方。"何大清压低的声音像砂锅底的火炭,"上个月我在广安门菜市,看见个戴灰绒帽的卖烟人,虎口有块朱砂记..."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面粉星星点点落在灶台上。砂锅里的鱼汤咕嘟作响,何大清用铁勺搅着汤面,忽然转头对正在剥蒜的林默说:"上回你带来的土布,还有富余的没有?雨水要做新被面。"
林默手里的蒜瓣啪地裂成两瓣:"前些日子都给您了,何叔。我娘说今年棉花遭了兵灾......"
"布庄的蓝印花布,经纬线该是二十股棉纱。"何大清舀了勺鱼汤浇在窗台上的薄荷叶上,蒸汽裹着腥香漫过屋檐,"你上个月拿来的那匹布,纬线掺着美国杜邦公司的人造丝。"
灶膛里爆出个火星子,何雨柱抄起葫芦瓢往灰堆里泼水:"爹您又魔怔了,人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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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开春我在大栅栏瑞蚨祥扯过一丈蓝布。"何大清用铁勺敲了敲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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