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残留的、属于伤者的每一缕气息。
随即,他伸出右手。那只手保养得极好,指节修长,皮肤细腻,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一股近乎圣洁的洁净感。指尖并未直接触碰沈惊澜,只虚悬在她裹着白布、血渍狰狞的手腕上方寸许之处,如同在感应某种无形的脉动。
殿内落针可闻。连窗外狂风的嘶吼似乎都暂时屏息。
那只悬停的手,指尖极其细微地颤了一下。黄院正沉静如古潭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幽微的光影掠过。他缓缓收回手,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方素白如雪的丝帕,动作优雅地擦拭了一下指尖——尽管那指尖并未沾染任何污秽。
“夫人,”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一切喧嚣杂音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落入玉盘,清晰无比地敲在沈惊澜昏沉识海的冰面上,“心神涣散,寒邪深陷,浊气侵腑。外伤虽剧,尚可愈;内损之重,恐伤寿元根基。”他的目光扫过她悬停在玉盒上方、依旧微微痉挛的手指,“此物……”他目光转向周砚白手中的青玉扁盒,“梅雪之精,清寒涤秽,可暂护心脉一线清明。然寒气过盛,久则伤阳。需佐以温阳固本之药引,徐徐化之。”
他话语平直,如同宣读医案,不带半分情感,却字字如刀,剖开沈惊澜此刻油尽灯枯的境地。那“伤寿元根基”几字,更是如同冰锥,狠狠凿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膜。
周砚白托着玉盒的手依旧稳如磐石,温润的目光迎上黄院正古井无波的眼:“院正圣手仁心,洞若观火。下官斗胆,此茶母气息清冽,或可暂缓夫人惊厥,待院正施以妙手,再徐徐图之。”他微微躬身,姿态谦恭,却将那玉盒又向前递了半寸,清寒的梅雪气息几乎要包裹住沈惊澜痉挛的指尖。
黄院正的目光在玉盒上停留一瞬,随即移开,并未应允也未拒绝,只淡淡道:“寒气侵体,指尖筋络已呈冻僵挛缩之象。若再受寒毒,恐成痼疾。”他的目光落在沈惊澜那只悬停的手上,指尖因剧痛、痉挛和寒气侵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皮肤紧绷,指甲边缘泛着死白。
他不再多言,转身从随行医童捧着的紫檀药箱中取出一卷素白棉布包裹的物件。布卷展开,露出里面一排长短不一、寒光闪闪的银针!针尖在殿内幽光下闪烁着冰冷刺目的锐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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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稳。”黄院正的声音毫无波澜。
架着沈惊澜的仆妇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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