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灌进来,供桌上的蜡烛火苗瞬间拧成麻花,蜡油顺着烛台淌成扭曲的鬼面。
来者穿着件看不出原色的道袍,前襟油垢厚得能刮下二两荤油,腰间龙虎山令牌沾着半块干结的牛粪,天师剑穗子上挂着几缕坟头草。他咧嘴一笑,黄牙缝隙里嵌着隔夜的韭菜,说话时喷出的浊气让我胃里翻江倒海:“任大姐,咱又见面了,大老远就闻着你这儿飘血腥味。”
是刘士虎,龙虎山掌门最头疼的弟子,据说因偷喝祖师殿的供酒被逐下山,却总能在邪祟最猖獗的地方出现。我捏诀请黄小风上身,天罡印刚入手心,窗玻璃突然 “咔嚓” 裂开蛛网纹,裂纹如活物般蔓延,在玻璃上织出张女人的脸。
刘士虎身后的阴影里,慢慢浮出个身影。她穿着件破烂的红嫁衣,缎面早已霉烂成碎布条,头发间缠着腥臭的水草,水草里不时钻出巴掌大的蟾蜍,鼓着泡状的眼睛瞪着我。最骇人的是她的脸 —— 惨白的面皮上爬满白色蛆虫,蛆虫钻进口鼻,在她眼球上留下蜿蜒的湿痕。
“还我孩子…… 还我命来……” 她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带着水瓮里泡久的腐味,墙角的铜香炉突然倒飞起来,香灰撒了刘士虎满头。这邋遢道士却不躲不闪,反手抽出腰间的镇魂令,指尖在剑刃上一抹,鲜血滴在令牌符文上:“天罡正法,破!”
刺目的金光爆射而出,正中女鬼面门。她的右脸瞬间被灼成焦炭,蛆虫在高温下爆成绿浆,露出底下森白的颧骨,眼窝里还蠕动着半条未死的蛆。她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叫,身影缩进阴影,地板上留下一滩黑红色的水渍,水面上漂浮着几根烧焦的头发,散发出类似烧鸡毛的恶臭。
刘士虎抹了把脸上的香灰,将灰末拍进道袍褶皱里:“瞧见没?这女鬼怨气重得能凝形,指甲缝里全是生人血,怕不是拿活人养着。” 他说话时,我瞥见他道袍下摆沾着半截指甲,指甲盖泛着尸斑般的青黑,甲缝里卡着一缕暗红肉丝,分明是从新鲜尸体上硬扯下来的。
供桌上的檀香突然齐齐折断,断口处渗出暗红色液体。刘士虎捡起一截断香,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拧成疙瘩:“血咒加重了,这女鬼背后怕是有个玩邪术的。任大姐,备好你的天蓬尺,咱得去辽西走一趟了。”
辽西罗宅的黑瓦像无数口倒扣的棺材,层层叠压在灰蒙蒙的天际线下。院墙上爬满毒藤,巴掌大的叶子泛着诡异的紫光,叶脉间流淌着粘稠的汁液,如同血管里的脓血。刘士虎将一张黄符拍在门框上,符纸刚触到木头就 “滋啦” 一声烧成灰,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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