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茶水的苦涩味冲入鼻腔。我强迫自己小口喝着,滚烫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感,也压下些许疲惫和紧张。耳朵却竖得笔直,像最灵敏的猎犬,在巨大的嘈杂声中努力分辨着有价值的片段。
“…操他娘的!金牙王那赌档真他娘邪性!老刘头昨儿个刚赢了两块大洋,揣怀里还没焐热乎,今儿一早人就硬了!抬出来的时候,眼窝都他娘的塌了!跟被吸干了似的!”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金牙王的人也敢嚼舌根?”
“怕个鸟!这事儿都传开了!前头老赵,不也是赢了钱,隔天就蹬腿儿了?死得透透的!我看那地方就是闹鬼!”
“放屁!啥鬼不鬼的!八成是金牙王输不起,暗地里下黑手了!”
“下黑手?老刘头那身子骨,壮得跟牛似的!能一下弄死?我看…邪乎!真他娘邪乎!听说…胳膊上还有道黑印子…”
“黑印子?啥样?”
“谁知道…反正邪性!金牙王现在悬着红呢,重金找能人去镇场子!嘿,那点钱,有命拿也得有命花!”
这几个声音来自我们斜前方一桌,三个穿着沾满机油污渍工装的男人,其中一个络腮胡子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惊惧和神秘感依旧清晰传递过来。赌档,赢钱,暴毙,吸干,黑印子…这些词如同冰冷的针,瞬间刺入我的神经!货郎张老三手臂上那焦黑的火焰印记,爷爷口中的“焚魂火种”,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爷爷端着茶碗的手指,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皮微微掀起一条缝,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精准地扫过那桌议论的工人。
就在这时,邻桌一个一直闷头喝汤、穿着件半旧长衫、戴着副断了腿用绳子绑着的眼镜的中年男人,似乎也被那边的议论吸引了。他放下碗,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带着点神秘和卖弄的口吻,加入了话题:
“几位老哥说的…可是‘聚财坊’那档子事儿?” 他声音不高,但在刻意营造的氛围下,周围几桌都有人下意识地侧了侧耳朵。
“可不就是那鬼地方!” 络腮胡子工人灌了口酒,心有余悸。
“咳,” 眼镜男清了清嗓子,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我知道内幕”的意味,“这事儿…怕不是金牙王下黑手那么简单。兄弟我前些日子…咳…去关里跑货,听道上朋友提过一嘴…说是有种南边来的‘高人’,会弄一种邪乎玩意儿…叫什么‘运财童子’还是啥的…专吸人的财运和…精气神儿!被吸了的人,可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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