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娇环顾四周,突然贴着她耳畔说:"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只是他的义女。"她声音轻得像羽毛,"等我再大些,是要嫁给他的。"
巧克力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等我长大等了七年。"薛兰娇掰着手指细数养父的好,从巴黎定制的洋装说到国际饭店的下午茶,眼睛亮得像星星。白芷机械地点头,思绪却飘向黔地战报上那些"曾督军亲临前线"的字样,想起每次四哥受伤,信上的字迹就会变得格外工整,像是忍着痛写的。
夜里又做了噩梦。白芷惊醒时月光正斜斜照在五斗橱上,那里收着四哥全部来信。最旧的那封边角已经起毛,信纸上有可疑的暗褐色痕迹——周婆子说是茶水渍,可她总疑心是血。
"四哥平安"的承诺下藏着多少未尽之言?白芷抱膝坐在月光里,忽然想起白日薛兰娇说嫁人时绯红的脸颊。银锁贴着肌肤发烫,她鬼使神差地解开颈后细链,借着月光细看内侧刻痕。
除了"平安",还有极小的"壬寅年冬"——那是四哥的生辰。锁芯里似乎藏着东西,轻轻摇晃时有细微响动。白芷用发卡拨弄半天,一粒红豆突然滚落掌心,早已干瘪发皱。
窗外传来周婆子咳嗽声。白芷慌忙把红豆塞回去,却摸到锁芯内侧凹凸的刻痕。就着月光仔细辨认,竟是极小的一行字:
"玲珑骰子安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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