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捧着“守护束”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泥垢,那份恳切背后,似乎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未等卡琳回应,另一位身材壮实、皮肤被风霜刻得黝黑发亮的中年汉子也瓮声瓮气地开口,他手里提着一个用柳条编成的小篮,里面似乎装着些用叶片包裹的食物:“是啊,大人!您是首都来的贵人,身上有福气,不像我们这些土里刨食的,一年到头见不着几个生面孔。净源日这天,我们都要悼念那些被‘晦气’夺走性命的亲人,也要为活着的人祈求来年能少些灾病,地里能多长点粮食。您若是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那便是对逝者最大的慰藉,也是给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最大的鼓舞!”
他身后,一位看起来有些木讷的年轻妇人也跟着小声附和,眼神怯怯地看着卡琳,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同样用叶片包裹的小巧“食包”。
卡琳的目光从这些“镇民代表”脸上一一掠过。他们的言辞听起来朴实而真挚,但她能感觉到那份“热情”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阿姆瑞齐的戏码,演得不可谓不逼真,却也处处是破绽。
她转向阿姆瑞齐:“镇长,这是?我可未曾听说过我们罗维尼亚今日有什么净源节啊?”
镇长此刻适时地露出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他搓了搓手,重重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卡琳大人,您看……这,唉,曳影镇的乡亲们就是这么实诚,也是被这鬼天气和年景给逼怕了。这‘净源日’啊,说起来也并非什么官家明文规定的节日,更不是什么教会的庆典。而是自打三十多年前,那场从天而降的陨石雨,还有后来天上那道该死的裂缝出现之后,咱们这些个在边境线上挣扎求生的聚落,老百姓们为了纪念那些在灾难中逝去的亲人,也为了驱散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晦气’,自发形成的一个念想,一个约定俗成的日子。”
他顿了顿,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弥漫的烟雾,语气变得沉重了几分,仿佛也陷入了某种悲伤的回忆:
“每年到了这雪开始融化,地气上涌,但也正是那些异变生物最活跃、山里‘瘴疠之气’最重的时候,我们就要过这个‘净源日’。家家户户都要挂上这种‘守护束’,用带着草药味的‘清泉之露’洒扫庭院,孩子们会佩戴小小的‘守护束’编成的饰物,女人们则会用好不容易存下的谷物,混上些能找到的干果香料,用‘驱晦草’的叶子包成‘净源包’,既是给自己和家人一份念想,也是用来祭奠那些没能熬过灾年的亲人。到了傍晚,还要去镇子边上的墨水河,放‘追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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