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起垂帷,露出廊下长水营残兵。那个撕糗粮的匈奴骑士正用断矛削着木箭,乌桓射手在角弓断裂处绑上浸油的麻布。袁术的目光扫过他们,忽然轻声道:“季玉,若我死在漳河滩涂,可否将我的玉韘葬进袁氏祖茔?“他举起那枚残缺的玉器,断口处凝结的血珠在月光下宛如玛瑙。
孙原将龟甲轻轻覆在铜弩机上,甲骨裂纹与机括纹路竟完美契合。“公路兄的玉韘该挂在邺城箭楼。“他抓起案头虎符,符节“魏“字铭文深深烙进掌心,“待来日破张角,我要让黄巾军的每具尸体脖颈都系着袁氏绶带。“
袁术怔怔望着跳跃的烛火,忽然抓起铜卮重重磕在案角。叮当声里,他看见七日前的自己正缩在阳平津战车下,缂丝马镫沾满泥浆,而孙原的白旄旗就在城头猎猎作响,旗面用朱砂写着斗大的“孙“字,宛如滴血的残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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