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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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灯，但屋里并不暗，她背对着他坐在靠窗的地方，面前支着画架，但她一动不动，并没有在创作，而是仿佛陷入了无法名状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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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木地板每踏出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太过专注，始终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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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停下了脚步，驻足在走廊的尾端，就着门框限制的那一方天地远远注视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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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知晓了她的过去，却也并未更加靠近她分毫，此时他注视着她，仍无法理解她看透她，看不见的河流涌动着分割开了他们，让他无法做到再继续向前哪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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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微风拂动的窗帘，一切都是静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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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达只觉得自己铁定是疯了才会大半夜不睡觉傻站在那里，一直到微亮的暖色天光轻轻晕染上她的裙摆，禁锢的魔咒才被打破般，她慢慢回头，似乎早就察觉了身后人的存在，疲惫而温柔地朝他笑了一下，无关紧要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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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你不再睡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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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得到准许般走过去，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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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怎么起这么早？有灵感了？你在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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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男爵’的那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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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达险些脚下一滑，好歹稳住了，他已经走到了她身后，看到了她面前未着点笔的雪白画布，即刻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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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是不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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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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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罕见地舒展眉心，还打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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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已经完成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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