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间,朱文正展开一卷东荒舆图。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据点、河流与矿脉,墨迹尚未干透:"东荒沃土千里,原住民淳朴好客。马和已在那边建起十二座城池,铁矿产量堪比山西。你可知陛下为何派我去?"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新大陆"三字,"是要在大洋彼岸再造一个大明!"
朱赞煊愣住了。
父亲的眼神让他想起幼时,那个在洪都城头浴血奋战的英王。
据说,彼时朱文正也是这般目光如炬,将陈友谅的百万大军挡在城墙之外。
"拓荒非一日之功。"朱文正往儿子杯中斟酒,"你在朝鲜练兵、通商、办学,做得很好。但记住,晋王藩地是大明藩篱,不是割据的诸侯。"
朱赞煊点了点头,朱文正欣慰一笑,道:“去看看你阿娘吧!”
舱门前,一位身着月白襦裙的妇人正向外张望,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阿娘!"朱赞煊喉头哽咽,扑通一声跪在甲板上,乌发扫过妇人绣着并蒂莲的裙裾。
顾小娘颤抖着双手抚上儿子的发顶,指尖掠过他冠冕上的东珠:"煊儿,让娘好好看看你..."
声音戛然而止,泪水滴落在朱赞煊的脖颈。
她细细摩挲着儿子刚毅的眉眼,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当年陛下为了延续晋王血脉,承继晋王藩地,她忍痛将朱赞煊过继,一别便是数载春秋。
朱赞煊抬起头,眼眶通红:"阿娘的鬓角...都有白发了。"
他伸手想要触碰母亲的白发,又怕惊碎眼前这如梦似幻的重逢。
记忆里那个总爱哼着吴地小调、抱着他讲故事的小娘,此刻眼角布满细纹,身形也比印象中单薄了许多。
"傻孩子,"小娘破涕为笑,用袖口轻轻擦拭他的脸颊,"你如今都是统领千军的晋王了,还像儿时般爱哭鼻子。"
话音未落,怀中的幼子突然挣开,奶声奶气地喊着"大哥哥"扑进朱赞煊怀里。
朱赞煊小心地接住幼弟,温热的掌心触到孩子柔软的脊背,恍惚间又回到了自己孩童时,被母亲抱在怀中的温暖时光。
舱室内,烛火摇曳。
朱赞煊跪在母亲膝前,任由她梳理自己的长发。小娘一边将他散落的发丝细心绾起,一边絮叨着:"在朝鲜可吃得惯?莫要总忙着练兵,也要记得添衣..."
这些琐碎的关怀,像春日细雨般浸润着朱赞煊干涸已久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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