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
朱元璋斜倚在龙榻上,骨节嶙峋的手指摩挲着紫檀木拐杖,浑浊的眼睛盯着这个侄儿:"听说你在苏州杀了三百三十七人?"
"回陛下,是三百八十一人。"朱文正挺直脊背,声音不卑不亢,"其中二十三人是胡惟庸余孽,其余皆是贪墨赋税、带头抗税的不法之徒。他们囤积粮食哄抬物价,致使杭州百姓易子而食;私铸铜钱扰乱市场,让大明宝钞形同废纸!"
朱标捧着奏章上前,衣袍拂过蟠龙柱发出簌簌声响:"王兄,就算他们有罪,也该交由三法司审判,如此大规模..."
"审判?"朱文正突然冷笑,猛地抽出腰间软剑,寒光在殿内一闪而过。
朱允炆吓得躲到朱标身后,老太监们齐刷刷跪倒在地,宫灯在剑影中摇晃,投下满地扭曲的黑影。
只见朱文正剑锋一挑,殿外石阶上的荆棘丛被连根斩断,带着刺的枝条甩在朱标面前:"太子殿下看看,这些荆棘就像那些士绅,不连根拔除,迟早要扎进大明的血肉里!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与倭寇勾结,用丝绸瓷器换取刀枪火药!"
朱标盯着地上扭曲的荆棘,喉结动了动:"可...可杀戮终究不是治国之道..."
"拿起来!"朱文正突然大喝,惊得殿内烛火猛地一跳。
朱标看着荆棘上密密麻麻的尖刺,苍白的脸上没了血色:"这...这拿起来手肯定也废掉了。"
朱文正暴喝一声,徒手抓住荆棘根部,青筋暴起的手掌狠狠撸过尖刺。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金砖上绽开一朵朵红梅。朱允炆惊恐地捂住嘴,朱元璋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发出闷响。
当荆棘上的尖刺全部被拔除,朱文正将光秃秃的枝干递到朱标面前,血珠顺着木刺滴落:"现在你可以拿起它了。标儿,你以为我喜欢杀人?这些尖刺不除,将来扎的就是你的心!"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还记得去年秋收吗?那些士绅私吞三成赋税,导致边境将士无棉衣过冬!"
朱标颤抖着接过荆棘,触感冰凉而粗糙。他望着堂兄血肉模糊的手掌,突然想起幼时朱文正教他骑马,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痛哭,是朱文正满不在乎地摔在地上,爬起来还笑着说"不疼"。
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可是...杀了这么多人,天下人会怎么看?"
"天下人?"朱文正仰头大笑,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当年四叔起兵,可曾问过天下人?士绅抗税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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