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气得白须乱颤。
"请命?"千户的绣春刀抵住他咽喉,"昨夜绸缎庄的火,也是孔夫子教你们放的?"
话音未落,寒光掠过,倪元璐的人头骨碌碌滚到孔子牌位前,浑浊的眼珠还圆睁着。
惨叫声中,其他士绅纷纷作鸟兽散。有人翻墙时被钩镰枪扯住衣袍,倒挂在墙头挣扎。
有人躲进庑殿,却被火把引燃长衫,在浓烟里嘶喊着狂奔。
血腥味顺着飞檐翘角漫进大成殿,供奉的三牲祭品在血泊里浸泡,香案上的青烟与城外升起的黑烟缠绕在一起,仿佛一条绞杀的锁链。
而在长安文渊阁,朱文正将苏州来的塘报狠狠摔在地上。
地图上,江南十三府的标记被朱砂涂得通红,像溃烂的伤口。
当胡惟庸再次进谏"江南不稳,宜缓不宜急"时,朱文正突然抓起案头的镇纸,狠狠砸向绘着孔子周游图的屏风。
"缓?"朱文正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等他们杀进紫禁城再动手?传旨:凡参与哭庙、暴动者,不论士绅商贾,一律抄家问斩;其九族男丁充军,女眷发教坊司!"
旨意传出不过三日,苏州城的菜市口便成了修罗场。
刽子手的鬼头刀卷了刃,临时从铁匠铺调来生铁重铸。
收尸的仵作换了三拨,还是赶不上杀人的速度。
鲜血顺着石板缝隙流进护城河,将十里河道染成猩红,浮尸堵住了阊门水闸,商船只得绕道而行。
杭州的茶商们听闻消息,连夜将店铺转让文书埋进地窖。
扬州盐枭把私盐船沉入芦苇荡,带着家眷逃往江北。
当应天书院的山长联名上书,痛陈"杀戮过重,恐失民心"时,朱文正亲笔朱批的八个大字被快马传回江南——"乱世须用重典"。
然而杀戮并未平息暗流。深夜的秦淮河画舫上,徽商首领李直将翡翠扳指重重拍在檀木桌上:"这是要把咱们往绝路上逼!"
更让朱文正头疼的是朝堂上的暗流。
商税损害了胡惟庸的利益,使他不再和英王站在一起。
他在六部串联,以"扰民伤财"为由拖延商税推行,御史台的言官们轮番上奏,将苏州惨案比作"暴秦酷政"。
甚至连太子朱标都派人送来密信,委婉劝他"稍敛锋芒"。
面对汹涌舆情,朱文正却做出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脱下蟒袍,换上素色长衫,带着数百车粮食悄然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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