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与胡惟庸僵在原地,看着朱元璋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心头皆是一颤。
朱标慌忙膝行上前,官服下摆沾满青砖缝隙里的灰尘,声音带着哭腔:"父亲!快传太医!"
胡惟庸也急步跟上,玉带随着步伐叮当作响,伸手欲扶朱元璋坐下。
朱元璋挥开两人的手,龙袍下摆扫过龙椅扶手的鎏金蟠龙,重重跌坐下去震得整座龙椅发出嗡鸣:"不用传太医!这点小毛病,不碍事!"
他喉间发出压抑的喘息,布满老茧的手指死死抠住扶手,指节泛出青白。
浑浊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奏疏,仿佛看到了当年濠州城外饿殍遍野的惨状。
突然,他抓起案头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狠狠摔向丹墀。
碎纸如雪花般扑簌簌落满青砖,其中几页还沾着未干的墨迹:"你们都瞎了眼吗?!那些酸儒说正儿谋反?"
朱元璋猛地站起,龙袍下摆扫落案上镇纸,"当年陈友谅六十万大军围城,洪都城头箭如雨下,正儿带着伤兵残将死守八十天,城墙塌了三次,是用尸体和泥土重新垒起来的!现在不过想给百姓找口吃的,就成了乱臣贼子?!"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几近嘶吼,仿佛又回到了那场惨烈的守城之战。
朱标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冷汗浸透了束发的玉冠:"父亲息怒...儿臣知王兄忠心,只是...只是朝中制衡之术..."
"制衡?!"朱元璋一脚踹翻脚边的鎏金铜炉,炭火星子如流星般溅向殿中立柱,在蟠龙浮雕上烫出焦痕,"他们怎么不制衡那些占着千顷良田,却让百姓啃观音土的勋贵?怎么不制衡一下自己吃着民脂民膏的嘴?!"
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龙袍明黄的云纹上,"标儿,你说,这满朝文武,有谁还记得当年,饿死的百姓堆得比城墙还高?饿极了的百姓,啃食尸体的声音,至今还在咱梦里回荡!"
朱元璋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悲愤。
胡惟庸弯腰拾起散落的奏疏,指尖触到常茂那遒劲的字迹,斟酌道:"陛下,文臣所忧,不过怕藩王势大。臣有一策——"
"住口!"朱元璋抓起镇纸狠狠砸向蟠龙柱,青石碎屑如霰弹般崩溅,有几粒擦过胡惟庸的耳畔,在官服上留下白痕。
"你们说制衡,说法度,可曾想过百姓锅里有没有米?!"
他的声音突然沙哑,仿佛被砂纸反复打磨,"当年你大伯...,"喉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