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勃固复仇之战

如黑色的潮水涌来，象眼在血色晨曦中竟泛起妖异的红光。

第一头战象踏入萨尔温江时，北岸三万弩手的箭雨同时破空。

然而浸过牛油的象甲只迸起几点火星，利箭或被弹落，或浅浅嵌入甲缝，战象们反而被激怒，发出更狂暴的嘶吼。

勃固城的缅甸人将火油罐高高抛向空中——轰隆"巨响中，蒲甘城外的明军营寨瞬间化作火海，火舌舔舐着营帐，将逃奔的士兵卷成一个个燃烧的火把。

帖木儿看见象群踏过火海时，象蹄下的土地都在沸腾，那些曾被大梁军马践踏的缅南泥土，此刻正张开血盆大口，将蒙古士兵拖入泥泞，拖入他们曾施加给掸族人的苦难深渊。

火焰映红了萨尔温江的水面，也映红了频耶宇疯狂的眼。

他望见对岸的帖木儿面色惨白，狼牙棒"当啷"一声掉在城头。

勃固哀兵驾驭象群的铁蹄踏碎最后一道防线时，频耶宇举起缅刀指天，刀身上倒映着燃烧的营寨与飞溅的血肉。

当象王"金牙"冲进蒲甘营寨时，帖木儿手中的狼牙棒已沾满鲜血。

他眼睁睁看着那头巨象甩动长鼻，将三名持盾明军卷上半空，士兵惨叫声未及落地便被象群的轰鸣吞噬。

北岸的三万弩手阵列已出现溃散的裂痕——战象铁蹄踏过之处，弩手们像被镰刀割倒的稻草，连人带弩被踩进浸满血水的泥沼。

"左翼！快堵住左翼！"帖木儿嘶哑的吼声被淹没在象鸣里。他看见一队持钩镰枪的梁军扑向象腿，却被战象扬起前蹄砸得肠穿肚烂，内脏混着泥浆溅上身后士兵的脸。

萨尔温江水已被染成暗红。帖木儿退到第二道寨墙时，看见一名缅兵正用长矛挑着颗头颅在象背上摇晃。

"放滚石！砸断象腿！"帖木儿挥起狼牙棒砸死一名攀墙的缅兵，棒尖的倒钩扯出对方的肺叶。

但滚烫的沥青从城头泼下时，战象只是甩了甩鬃毛，牛油甲胄竟将沥青尽数挡在外面，反倒是下方仰攻的梁军被烫得皮开肉绽，惨叫着跌入壕沟，与沟底的尖桩撞得肠肚横流。

一头母象突然用象鼻卷起壕沟里的尸体，狠狠砸向城头，残缺的肢体撞在垛口上，脑浆混着碎骨溅了帖木儿满脸。

黄昏时分，蒲甘城的西城门已挂起缅旗。帖木儿率残部退至萨尔温江北岸的最后一道关隘时，身后追兵的喊杀声已近在咫尺。

他回望南岸，只见频耶宇骑在"金牙"背上，手中提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那是留守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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