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怎么都不肯张嘴,嘴里还在胡言乱语。
“这可咋整?”李秀兰急得直掉泪。
岐大夫瞥见桌角放着一碟刚切好的西瓜,是小周给自己留的解暑水果。他拿起一块递到杨德明嘴边:“吃口瓜,解解渴。”
说来也怪,刚才还狂躁不安的杨德明,闻到西瓜的清甜气,竟然微微张开了嘴。岐大夫趁机让小周用筷子缠上纱布,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只见舌头红得发紫,上面布满了黑色的芒刺,像扎了一把小钢针,看得人心里发怵。
“岐大夫,他这是咋了?”李秀兰声音发颤,“是不是中了邪?”
岐大夫没答话,又仔细看了看杨德明的眼睛——眼白布满血丝,瞳孔有些散大,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已经没了神采。再看他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像个破旧的风箱,脖子上还有几块淡紫色的斑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发病前有啥症状?”岐大夫问李秀兰。
“昨天早上说头痛,身上发烫,”李秀兰抹着泪回忆,“我让他歇着,他说店里新进了批书,非要整理。中午吃了碗凉面,下午就说心里烧得慌,喝了大半瓶冰镇汽水,傍晚就开始说胡话,今早上就成这样了……”
“他平时身子骨咋样?”
“挺好的,就是不爱出汗,夏天特别怕热,去年也中暑过一次,吃了藿香正气水就好了,这次咋这么厉害……”
岐大夫点点头,又摸了摸杨德明的肚子,滚烫滚烫的,像揣了个小火炉。他站起身,对小周说:“把后院的大木桶抬过来,再打两桶井水。”又对众人说:“麻烦各位搭把手,把屋里的桌子往两边挪挪,腾出块空地。”
街坊们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照做。小周和王师傅抬来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倒满井水,又洒了些在地上,顿时一股凉意散开。岐大夫让众人把杨德明抬到洒了水的空地上,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脱掉湿透的褂子,只留一件贴身的单衣。
“这是要干啥?”有人小声嘀咕。
“他这是热邪入了里,”岐大夫一边说着,一边让小周取来一匹青布,在井水里浸湿透,拧到半干,轻轻搭在杨德明胸口,“得先把体表的热散出去。”
青布刚搭上,杨德明原本紧绷的身体似乎松了些,不再那么剧烈地扭动了,嘴里的嘶吼也低了下去,变成了含糊的呻吟。岐大夫又拿起桌上的西瓜,挖了一大块,用勺子轻轻刮成汁,一点点往杨德明嘴里送。
“他都这样了,还能吃西瓜?”李秀兰有些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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