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小肚子直跺脚。女人要去医院,被他拦住:"去岐大夫那!"
刚到岐仁堂门口,黄师傅猛地冲向茅房,一阵急促的尿意后,他"啊"地叫了一声——有粒蚕豆大的砂石卡在尿道口,疼得他眼冒金星。岐大夫闻讯赶来,让徒弟烧了壶开水,兑成温水,让黄师傅坐浴,又取来消毒过的镊子,轻轻一夹,那粒褐黑色的砂石就出来了,表面还粘着点血丝。
"好家伙,这就是最大的那块。"岐大夫用纸巾包好,"《金匮要略》说'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你这砂石也是痰饮的一种,得温化。现在它自己出来了,说明阳气足了,能推动它走。"
黄师傅疼得龇牙咧嘴,却松了口气:"难怪刚才像有东西往下钻,原来是它。"
接下来的日子,黄师傅坚持喝药,砂石陆续排出,有时是米粒大的,有时是细沙样的。他后腰的凉意渐渐退了,撒尿也顺畅了,吃饭时能多吃半碗,开货车跑长途也不觉得累了。岐大夫调整方子,加了黄芪和砂仁:"《脾胃论》说'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现在阳气起来了,得补补脾胃,让气血跟上。"
秋分时,黄师傅最后一次来复诊,穿着新做的工装,腰杆挺得笔直。他说昨天撒尿时排出最后一粒砂石,像小米粒大。岐大夫给他诊脉,脉象沉缓有力,舌苔薄白,不再是之前的白腻。"好了,不用喝药了。"他笑着说,"以后少喝冰的,冬天驾驶室里多垫层棉垫,别让腰再受寒。"
黄师傅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砂石,大大小小十来粒,用棉线串着:"俺留着做个念想,让村里不信中医的看看,这石头不用开刀也能下来。"
岐大夫指着药柜上的《郑钦安医书全集》:"郑先生说'治之但扶其真元',治病就像种庄稼,土壤好了,啥杂草都长不起来。你这病,治的不是石头,是人。"
窗外的梧桐叶落了一地,药香混着桂花香漫出诊室。黄师傅发动货车时,特意按了三声喇叭,算是跟岐仁堂道别。岐大夫站在门口,看着货车消失在路尽头,转身把黄师傅留下的砂石串挂在药柜旁,和之前虎子的疹子标本并排挂着,像一串特殊的勋章,在药香里静静诉说着"扶阳"的道理。
后来,常有患者指着那串砂石问来历,岐大夫就会讲起黄师傅的故事,说:"治病如解绳,得找对绳头。阳气就是那绳头,抓住了,再乱的绳结也能解开。"煤炉上的药壶又开始咕嘟作响,这次煮的不是附子,是当归黄芪汤,药香里,仿佛还留着几分附子的辛烈,像在提醒着每个来求医的人: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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