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苦香。岐大夫的手指稳定地捏着艾条,距离皮肤寸许,直到那片皮肤泛起红晕。"神阙是生命根蒂,关元是元气所在,灸这两处能助附子之力,更快把阳气提起来。"他解释道,眼角的皱纹在烟霭里忽明忽暗。
寅时左右,第二剂药煎好了。虎子娘接过药碗时,突然"咦"了一声——孩子的手脚好像不那么冰了,鼻尖甚至冒出点细汗。她刚要说话,虎子忽然咂了咂嘴,眼皮动了动。
"醒了?"岐大夫凑过去,借着油灯看孩子的舌苔,原本干裂的嘴唇竟润了些,舌尖的红也淡了。他再摸脉,虽然还是弱,却比先前沉稳了些,不再是那种虚浮无根的感觉。
"能喝点奶水不?"岐大夫轻声问。女人急忙解开衣襟,把乳头凑到虎子嘴边,小家伙竟真的含住了,小口小口地吮起来,虽然还很虚弱,却有了生气。
天快亮时,岐大夫换了方子:"四逆汤加茯苓、砂仁。附子减到四十克,再煮两个时辰。"他写方子时,晨光正一点点漫进诊室,照在泛黄的《吴佩衡医案》上,书页里夹着的干枯葱白标本,在光线下能看清细密的纹理。
"这四逆汤又是啥道理?"虎子爹终于敢问了。
"白通汤是通阳破阴,现在阳气有了回转,该用四逆汤温里散寒。"岐大夫指着方子,"附子、干姜、甘草,这三味是《伤寒论》里的救逆重剂。加茯苓,是因为《温热论》说'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让湿气从小便走;加砂仁,能醒脾,《本草纲目》说它'补肺醒脾,养胃益肾',孩子脾胃虚,得帮他运化。"
第二日晌午,虎子彻底退了烧,嘴唇变得红润,虽然还没力气说话,却能对着娘笑了。岐大夫诊脉后,在方子里加了黄芪:"加二十四克黄芪,《脾胃论》说'黄芪甘温纯阳,补三焦元气',现在该帮他补补气了。"
第三日,虎子能下地走路了,缠着娘要吃蒸蛋羹。岐大夫最后一次来诊,见孩子舌苔已变得薄白,脉象平和,点头道:"好了,再吃三剂巩固,以后注意别吃生冷。"他看着院子里玩耍的虎子,对孩子爹娘说,"这病看着是麻疹,其实考验的是辨阴阳的本事。多少人见热就清热,却不知《黄帝内经》说'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一乱,小病也能成大病。"
半月后,虎子爹娘提着一篮土鸡蛋来道谢,孩子蹦蹦跳跳的,脖子上挂着个红布包,里面是岐大夫送的鸡内金粉。"村里都说您是活菩萨。"女人抹着眼泪,"那赤脚医生也来了,说要跟您学本事呢。"
岐大夫笑着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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