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发白,"俺听老辈说这是毒药啊!"
岐大夫把附子放在案板上,拿起片刀细细切片:"《神农本草经》里说,附子'主风寒咳逆邪气,温中,破症坚积聚,血瘕,寒湿踒躄,拘挛膝痛,不能行步'。它是猛药,却不是毒药。当年吴佩衡先生用附子救了多少麻疹转阴的孩子,就靠这味药能回阳救逆。"
他一边说话一边切药,刀片划过附子的脆响在雨声里格外清晰:"你们看这娃,表面烧得厉害,手脚却冰得像块铁,这是《伤寒论》里说的'少阴病,脉微细,但欲寐'。他渴得厉害却喝不下水,喝了就吐,是因为阳气太虚,水液运化不了,都积在胃里。还有那绿黑的大便,《脾胃论》说得明白,'脾胃虚则湿自内生',中宫虚寒到极致,才会拉出这种像冻住的绿水。"
女人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俺们还给他喂过这个,村医说滋阴的......"
岐大夫打开一看,是些麦冬、玉竹的碎末,眉头皱得更紧:"《黄帝内经》讲'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这娃本就阳气被寒凉所伤,你们再用滋阴药,好比给快熄灭的火堆浇冷水!现在是阴极似阳,寒极生热,再拖下去,真要回天乏术了。"
说话间,虎子突然抽搐起来,四肢猛地往后挺,牙关咬得咯咯响。女人尖叫着想扑过去,被岐大夫一把拉住:"按住他的手脚,别让咬着舌头!"他转身从抽屉里摸出根银针,在灯火上燎了燎,快准地刺入人中穴。
银针捻转片刻,虎子的抽搐渐渐停了,却开始发迷,眼皮耷拉着,只剩微弱的呼吸。岐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案前提笔疾书,狼毫在宣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用力:"白通汤加肉桂,附子用六十克!"
"六十克?"男人失声喊道,"俺们村医最多用三克啊!"
岐大夫放下笔,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伤寒论》里白通汤本是治'少阴病,下利,脉微者',现在这娃不仅下利,还阳气将脱,非大剂量不能挽回来。吴佩衡先生说过,附子的毒不在分量,在火候。你看这药柜上的砂锅,我亲自盯着煎,先用武火煮沸,再转文火煨足三个时辰,每隔半个时辰尝一次,直到嘴里没有发麻的感觉,保证安全。"
他把切好的附子片倒进砂锅,又抓了大把葱白和生姜,都是带着泥土气息的鲜货。"葱白要带须,《神农本草经》说它'主伤寒寒热,出汗,中风,面目肿',能引阳气上行;生姜得用老姜,性烈,能温胃散寒。这两味配着附子,就像给快灭的火堆添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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