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王姐提着药包往社区走,碰见收废品的老李,对方瞅着她的脸直咂嘴:"王干事,你这脸咋肿了?是不是累着了?"
"老毛病,喝几副药就好。"王姐拍拍药包,里面的药材碰撞出轻响,"岐大夫的方子,实打实管用。"
她家的砂锅还是儿子上大学时买的,炖过鸡汤也熬过中药。王姐把药材倒进去,黄芪的甜味混着地龙的土腥气漫出来,她捏着鼻子往灶里添柴,忽听见手机响——是张大爷的女儿,说老爷子又便秘,让她帮忙买点开塞露。
"这就来。"王姐关火时,药汤已经熬得只剩多半碗,棕褐色的汤里漂着几粒没煮烂的杜仲,像蜷着的小虫子。她端起碗一饮而尽,苦得直皱眉,却觉得一股热流从嗓子眼坠到肚子里,腰眼子竟松快了些。
三日后复诊,王姐的肿消了大半,蓝布衫的领口能塞进两个手指。"昨儿值夜班,后半夜竟没起夜。"她攥着化验单(被岐大夫换成了舌苔照片),"小便里的沫子少了,腰也不咋疼了。"
岐大夫翻着药方,在"仙鹤草"旁边画了个圈:"加五克,您这舌头还有点紫,得再多活活血。"他取过天麻,在手里搓了搓,"这玩意儿像土豆,却能治头胀,您不是总说头晕吗?炖药时切片放进去,比吃止痛片强。"
王姐临走时,往柜台上放了袋社区发的防疫中药包:"这里面有金银花,您泡水喝。最近天冷,别跟我们似的熬不住。"
入秋的雨总缠缠绵绵,把岐仁堂的青石板路润得发亮。这天午后,快递车的喇叭声在巷口炸响,小杨抱着个纸箱冲进堂屋,裤脚的泥点甩了一地。"岐大夫!您快看看!"他把纸箱往地上一墩,扯开外套,露出后腰贴的膏药,"这腿肿得穿不上工鞋,昨儿送件时差点摔进排水沟。"
阿竹刚泡好的陈皮茶还没递过去,小杨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直喘:"早上撒尿,那沫子浮在上面,冲都冲不掉。"他抬头时,眼白里布满红血丝,"我妈非让我去大医院,说要抽血化验,可我这单量......"
岐大夫搬过竹凳让他坐下,指尖按在他脚踝上,一按一个深坑,半天才慢慢弹起来。"《金匮要略》说'肾水者,其腹大,脐肿腰痛,不得溺',您这是水没地方去,都积在腿里了。"他掀起小杨的眼皮,眼仁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是不是总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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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的喉结滚了滚:"双十一预热,每晚送件到十一点,回来还得打包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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