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万世的象征:
“传国玉玺之基座!”
熔铸九鼎!重铸玉玺基座!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决绝!这是要将那承载了千年天命象征的古老神器,彻底打碎、重熔,化为新帝国权力象征的一部分!这是对旧时代最彻底的否定与终结!是对新时代最赤裸的宣告与奠基!
“不——!!!”地上的负刍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绝望至极的惨嚎!他猛地挣脱了武士的钳制(或许是武士已松开),如同疯兽般扑向那尊巨鼎!然而,他早已油尽灯枯,身体刚扑出一半,便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墨玉石板上,额头撞在坚硬的鼎足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花白的头发和身下的石板。他抽搐着,伸出的手徒劳地抓向鼎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嘶鸣,最终彻底不动了。那双曾经充满执念的眼睛,至死都圆睁着,死死地盯着那尊冰冷的青铜巨鼎,瞳孔深处凝固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负刍额头上流出的鲜血,在墨玉石板上缓缓蔓延开来,形成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嬴政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如同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豫州鼎上,那冰冷而古老的青铜器身,倒映着他玄衣纁裳的模糊身影,以及那通天冠上微微晃动的十二旒白玉珠。
“拖下去。”嬴政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两名玄甲武士立刻上前,如同拖拽一截朽木,将楚王负刍的尸体无声地拖离了大殿,只留下地板上那道长长的、暗红色的血痕,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嬴政独自一人,矗立在空旷的大殿中央,矗立在那尊象征着旧时代天命、此刻却臣服于新帝国意志的青铜巨鼎之前。殿内雁鱼灯的火焰依旧在无声地燃烧,光影在他玄色的袍服上跳跃。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再次轻轻拂过鼎腹内壁那行古老的错金铭文——“天命攸归”。冰冷的触感依旧。
“天命……”嬴政的薄唇无声地翕动,嘴角缓缓向上牵起一个冰冷而宏大的弧度。那弧度中,不再有丝毫对旧物的嘲弄,只有一种开创亘古未有大业的绝对自信,以及一种……将自身意志凌驾于所谓“天命”之上的、近乎神性的孤高。
殿外的寒风,似乎更凛冽了。卷着细碎的雪粒,敲打着章台宫巨大的窗棂,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而在殿内,在九鼎之一冰冷的青铜倒影中,一个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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