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铸鼎,是为镇九州水患,安天下黎庶!非为让尔等不肖子孙,抱残守缺,坐井观天,妄称天命!”
“你看这鼎上纹路!”嬴政猛地一指鼎身那豫州山川的浮雕,“嵩岳依旧!大河奔流!可这鼎的主人,已换了多少?夏桀失道,鼎迁于商!商纣暴虐,鼎迁于周!周室衰微,列国僭越,此鼎流落荆蛮,竟成了你楚国王室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他向前一步,逼近被按在地上的负刍,通天冠的旒珠因他的动作而激烈晃动,其后的目光锐利如剑,直刺负刍的灵魂深处:
“天命何在?天命不在鼎!不在虚无缥缈的鬼神!天命——在寡人手中!”
嬴政猛地张开双臂!玄色的广袖如同垂天之翼!他仿佛要拥抱整个苍穹,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开创纪元、重塑乾坤的磅礴气势,响彻云霄:
“寡人扫灭六合!混一宇内!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使黔首安业,使四海归一!此乃亘古未有之功业!此乃煌煌如日月经天之大势!”
“寡人之功业!寡人之意志!寡人所缔造之天下!便是新的天命!”
“这鼎——”他猛地回身,指向那沉默的青铜巨物,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在青铜上镌刻律令,“不过是寡人功业之注脚!是寡人一统九州之见证!它如今立于咸阳宫阙,便是向天地昭告——”
嬴政的目光如同燃烧的寒星,穿透大殿,望向那无垠的苍穹:
“旧的天命,随着你楚国的覆灭,已经终结!”
“新的天命,随着大秦的旗帜,已然降临!”
“寡人——便是这天命所归!寡人——便是这九州之主!”
这震耳发聩的宣言,如同无形的风暴,席卷了整个章台大殿!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所有人的心头!负刍彻底瘫软下去,眼中最后一丝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死灰。他守护了一生的信仰,他引以为傲的天命象征,在嬴政这赤裸裸的、以无上功业为根基的“新天命”论面前,被彻底碾为齑粉!
嬴政不再看地上那如同烂泥般的亡国之君。他缓缓转身,再次面对那尊沉默的豫州鼎。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有审视,而是一种纯粹的、如同对待一件普通战利品的漠然。
“至于此鼎……”嬴政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决定万物命运的冷酷,“寡人已命少府良匠,择吉日熔铸。取其青铜精华,融寡人亲撰之诏书铭文,重铸为——”
他微微停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那个将伴随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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