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躬身,将一卷早已备好的、绘制着邯郸及其周边山川城邑的羊皮地图,双手呈上。
嬴政接过地图,并未展开。他的手指,却精准地捏住了瑟上那根刚刚被他弹断、兀自垂落颤动的蚕丝断弦!指尖微一用力,将断弦从瑟柱上扯下!那染着赵王迁脸上血迹的、细长而坚韧的蚕丝弦,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如同一条带血的毒蛇。
他一手捏着地图的一端,另一只手捏着染血的断弦,将弦丝的一端,轻轻按在羊皮地图上,正好点在代表邯郸城的位置。然后,他手腕沉稳而有力地一拉!
“嗤……”
一声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染血的蚕丝断弦,在嬴政手指的牵引下,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在坚韧的羊皮地图表面,狠狠地勒过!从邯郸的位置起始,带着一种割裂一切的冷酷决绝,斜斜地、深深地勒向地图的西北方——那里,是代郡的方向!是李牧曾经浴血镇守、最终折戟的赵国北疆!
羊皮地图的纤维在坚韧丝弦的切割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勒出一道清晰而深刻的凹痕!丝弦上沾染的赵王迁的血迹,随着勒割的动作,被涂抹、晕染进地图的纤维深处,在那道象征分裂与毁灭的凹痕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暗红刺目的血线!仿佛一道无法愈合的巨大伤口,将赵国最后的版图,从邯郸到代郡,生生撕裂!
嬴政的目光,冰冷地追随着丝弦勒割的轨迹,仿佛透过这羊皮地图,看到了赵国山河崩裂、血流成河的景象。他的动作缓慢而稳定,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残忍美感。
就在丝弦勒割到地图边缘,象征着赵国疆域被彻底割裂的瞬间——
“报——!伪赵相国郭开求见大王!”殿外郎卫洪亮的禀报声陡然响起,打破了殿内这令人窒息的酷刑氛围。
嬴政勒割的动作微微一顿,指尖捏着染血的丝弦,悬停在撕裂的地图边缘。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预料之中的、冰冷的嘲讽。嘴角那抹残酷的弧度更深了。
“宣。”声音平静无波。
沉重的殿门再次开启。一个肥胖的身影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滚”了进来。正是赵国前相国,郭开。
他早已脱去了象征相国威仪的华服冠冕,换上了一身极其不合体的、粗糙的赭色布衣(囚服样式,但显然是临时找来),肥硕的身体将布衣撑得紧绷欲裂。他头发散乱,满面油汗,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极致、几乎要滴下油来的笑容,这笑容却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比哭还难看。他双手高高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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