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啊!只要您点头,末将拼死也护您去秦营!将军!留得青山在啊将军——!”他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如此微弱,如此无力,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降秦?代郡为王?
李牧浑浊赤红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极致的嘲讽与不屑,如同听到世间最荒谬的笑话。那火焰般的目光越过赵葱涕泪横流的脸,穿透层层叠叠、狂暴翻卷的雪幕,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死死地钉在了遥远的、咸阳宫阙的方向!那是嬴政所在的方向!那个以黄金为饵、用反间毒计、生生折断了赵国脊梁的暴君!
“嗬……嗬……”李牧的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如同拉锯般的声音,每一次抽吸都带出更多的血沫。他用尽生命最后残存的所有力气,猛地抬起一只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死死抓住囚车的木栏,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张开嘴,粘稠的暗红血沫不断从嘴角涌出,但他依旧用那破碎嘶哑、却如同金铁摩擦般、蕴含着无尽悲愤与不屈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同用灵魂刻下的最后战书,响彻在这片吞噬一切的白色炼狱:
“告……诉……嬴……政……”
他每吐一个字,口中涌出的鲜血就更多一分,身体就剧烈地摇晃一下。
“赵……人……之……脊……”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但那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到了极致!
“宁……折……”
最后两个字,如同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生命之火,微弱却清晰无比地吐出:
“……不……弯!”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牧紧抓着囚车木栏的手,猛地一松!那具曾撑起赵国北疆万里河山的伟岸身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山岳,轰然向前倾倒!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坚硬的木栏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将军——!!!”
赵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如同孤狼泣月般的悲嚎!他疯狂地摇晃着囚笼的木栏,试图唤醒那具已然失去所有生机的躯体。周围的士兵,无论是赵葱的部下还是原本冷漠的押送者,此刻皆被这惨烈到极致的一幕所震撼,纷纷跪倒在深雪之中,朝着囚车方向,重重叩首!风雪依旧在天地间狂暴地嘶吼咆哮,却再也无法掩盖这弥漫开来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悲怆与绝望!
一代军神,赵国最后的脊梁,武安君李牧,以最悲壮、最决绝的方式,折断在了自己誓死守护的土地上。他的血,烫穿了代郡的风雪,也彻底烫穿了赵国最后的气运。
就在赵葱抱着李牧尚有余温却已僵硬的躯体,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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