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玉盘上,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冷酷和戏谑,“寡人给他修的黄金台,还差最后一块砖。”
他顿了顿,转动匕首的手猛然停住,目光如电射向阴影中的顿弱:
“让‘墨鸦’,把这块‘砖’……给寡人稳稳地……拍上去!”
“唯!”顿若深深叩首,身影如同融入地面的墨汁,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殿。
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匕首钉在金饼上那细微却刺耳的金属摩擦余音。嬴政缓缓松开握着匕首的手,任由那柄凶器贯穿金柄,矗立在邯郸之上。他背靠御座,目光幽深地凝视着那枚被钉死的金饼,以及金饼下那片代表着赵国最后气运的黑色标记。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如同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邯郸,赵王宫,龙台殿。
殿内温暖如春,巨大的青铜兽炉中炭火熊熊,名贵的椒兰香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酒肉的甜腻气息。丝竹管弦之声靡靡,身着轻纱薄裙的舞姬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翩跹起舞,雪白的足踝上金铃叮当,腰肢扭动如水蛇。然而,这满殿的暖香软玉、歌舞升平,却掩盖不住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大厦将倾前的虚浮与恐慌。
赵王迁斜倚在铺着华丽锦褥的御座上,面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神情恹恹,一副纵欲过度、惊惧不安的模样。他手中把玩着一只精美的白玉酒樽,眼神却飘忽不定,时而扫过舞姬曼妙的身姿,时而惊恐地瞥向殿外阴沉的天色,仿佛那呼啸的风声随时会变成秦军进攻的号角。相国郭开坐在离御座最近的下首,脸上挂着惯常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佳酿,偶尔与身旁的宠臣低声谈笑,一副从容不迫、尽在掌握的架势。只是他眼角余光,却不时地、极其隐蔽地扫向殿门的方向。
殿内其他宗室大臣,或强作欢颜,附和着乐曲拍打节拍;或愁眉紧锁,借酒浇愁;或目光闪烁,在郭开与赵王之间逡巡。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暗流在歌舞升平的表面下涌动。
突然,殿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名内侍神色略显惊慌地匆匆入内,小步快走至郭开身侧,俯身低语了几句,同时将一个约莫一尺见方、通体漆黑、仅在边角处以极细的金线勾勒出流云纹饰的漆盒,双手呈给了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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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开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依旧温和从容,只是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灼热精光!快得如同幻觉。他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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