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邯郸城郭府后园的黄金台,新土下埋着三箱错金铜盒。
> 郭开指尖拂过盒内排列齐整的金饼,眼中映出贪婪的冷焰。
> 当黑冰台死士“墨鸦”将最后一只云纹漆盒推入赵王迁怀中时,嬴政正用匕首将一枚金饼钉进羊皮地图上的邯郸。
> “告诉郭开,”嬴政转动刀柄,金粉簌簌而落,“寡人给他修的黄金台,还差最后一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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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的冬,阴冷入骨。铅灰色的天空沉沉地压在城阙之上,吝啬地不肯洒下半点暖阳。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在狭窄的街巷间穿梭呜咽,抽打着行人麻木的脸颊。空气中弥漫着柴烟、劣质炭火和一种挥之不去的、绝望的霉味。这座曾经繁华喧嚣的赵国都城,如今如同一个久病缠身、行将就木的老者,在战争的阴影和饥寒的折磨下苟延残喘。街市萧条,商铺大多紧闭,偶尔有行人也多是面黄肌瘦,行色匆匆,眼神空洞而麻木。唯有王城宫阙的方向,隐约还能听到丝竹管弦之声,在这片死寂的底色上,涂抹出一丝病态的、令人作呕的浮华。
相国郭开的府邸,却如同这末世危城中一片格格不入的“乐土”。高大的朱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寒冷与衰败。府内,回廊曲折,暖廊相连,地龙烧得极旺,熏笼里名贵的沉水香袅袅升腾,将空气染得馥郁而温暖,足以让人忘却门外便是人间地狱。后园深处,新近堆起了一座丈余高的土台。台基用青石垒砌,尚未完全完工,台面夯土平整,在冬日的微光下泛着新土的湿润气息。此台无名,但府中仆役私下皆称之为“金台”——盖因相国大人近来常独自登临此台,一待便是半日,目光时而炽热时而阴鸷,不知在盘算什么。
此刻,郭开便独自立于这新筑的土台之上。他裹着一件华贵的紫貂裘氅,领口一圈油光水滑的貂毛衬得他保养得宜、略显富态的脸庞更显白皙。然而,这张脸上此刻却毫无暖意,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针,扫视着台下不远处一片刚刚翻动过、又被刻意平整掩盖的新土区域。寒风卷起他裘氅的下摆,他却浑然不觉,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腰间玉佩的丝绦。
“相国,夜深了,风大……”一名心腹家宰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上来,躬身低语。
“东西……都安置妥当了?”郭开并未回头,声音低沉而平直,听不出情绪。
“回相国,万无一失!”家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隐秘的兴奋,“三只错金铜盒,深埋三尺,其上覆以生石灰、木炭、细沙三重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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