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牛胛骨针插入第七孔时,机括弹开的声响惊起梁上燕巢里的雏燕,燕羽上沾着的磁石粉纷纷扬扬落在素帛上。
十二卷素帛如白蝶纷飞,每寸帛面都用鱼胶混着函谷关磁石粉书写,在烛火下显露出六国暗桩名录。"春平君"三字的笔画间正渗出朱砂,那是去年他派门客入赵时,藏在胭脂匣里的密信颜料,此刻朱砂凝作血珠,顺着帛面流淌,在"赵"字底部聚成小小血泊,恰似当年邯郸酒肆里,赵姬眉间点染的丹砂落在酒盏中的模样。
"政儿..."狼毫在素帛边缘颤抖,笔杆上刻着"仲父"二字,是嬴政十岁时用石刀所刻。墨汁沿着二十年前教幼主写"王"字的笔势游走,起笔的蚕头藏着函谷关磁石的纹理,收笔的燕尾浸着渭水沉沙。砚中朱砂突然沸腾,腾起的雾气在素帛上凝成赵姬临盆那夜的星象图——北斗第七星旁有客星闪耀,恰与信匣暗格中磁石的天然纹路相合,磁石表面还留着他当年用指甲刻下的"亥子"二字,此刻正渗出暗红汁液。
他割破中指按在星图中央,血珠渗入帛面的刹那,整卷素帛发出细微的蜂鸣,与洛水河床下的磁石层产生共振。梁上栖息的玄鸟突然惊飞,翅膀掠过烛火时,投在素帛上的影子竟化作嬴政幼年的模样,正握着他的手书写"天下"二字,指腹的温度透过帛面传来,与当年毫无二致。
五更鸡鸣时,家宰撞开密室大门,只见地面铺满素帛残片,每片都写着"罪在万世,功在千秋",字迹边缘凝着细小的汞珠,恰似吕不韦晚年咳在帕上的血点,每颗珠子里都映着咸阳宫的飞檐。他的紫袍下摆浸满墨汁,那是用《吕氏春秋》残页熬制的显影液,正顺着青砖缝流向院中那株被雷劈焦的棠梨树——二十年前他曾在树下教嬴政识读竹简,幼主用石片刻在树皮上的"吕"字,此刻正渗出暗红汁液,与墨汁汇作蜿蜒的"亥子"二字,笔画间还夹着未燃尽的信鸽羽毛。
咸阳宫的玄鸟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旗面的十二旒流苏每摆动一次,就与地脉深处的磁石层产生一次共振。嬴政正用鹿卢剑削刻新制的玉玺,剑刃划过"受命于天"的"天"字时突然崩裂,迸出的玉屑与他指腹的血渍相混,在案几上聚成吕不韦的面影——仍是相府宴客时的模样,宽袖中藏着磁石算盘,算珠碰撞声与当年拟定《吕氏春秋》时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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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蒙毅捧着青铜信匣闯入时,信匣表面的饕餮纹正在渗血,那是用楚地巫术封存的朱砂,血珠滚落处显露出"丙戌霜降"的密文,每个字都由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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