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太守府邸,东暖阁。
厚重的锦缎帘幕隔绝了冬夜的寒风,却隔不断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暗流涌动。炭火在精致的铜盆里烧得正旺,发出噼啪的轻响,映照着席间众人神色各异的脸。
主位上,刘勋满面红光,显然已喝了不少,肥硕的身体陷在柔软的貂皮褥子里,手里还捏着一只硕大的金杯。他下首坐着几个心腹将领,个个脸色通红,眼神迷离,正搂着侍酒的婢女调笑,粗鄙的言语和放浪的笑声充斥耳膜。空气中混合着酒气、脂粉味和一种令人不安的躁动。
刘晔独自坐在离主位稍远的下首角落。面前案几上的酒菜几乎未动。他低垂着眼帘,仿佛不胜酒力,实则心神紧绷,全部意念都集中在怀中那方滚烫的玉玺和识海深处蛰伏的冰冷残魂上。他在等,等那场注定要改变江东格局的刺杀,等那场郭嘉残魂为他指明的、借刀杀人的东风!
“子扬啊!” 刘勋突然提高了嗓门,醉醺醺的目光扫向刘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猜疑,“你来了也有些日子了,整日深居简出,闷在房里,也不出来走动走动……怎么?是嫌弃我这太守府简陋,怠慢了你这位许都来的贵客?” 话语看似随意,却暗藏机锋。
旁边的将领们停止了调笑,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刘晔,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嘲弄。
刘晔心中冷笑,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惶恐和无奈,他放下酒杯,起身拱手,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忧虑:“叔父误会了。侄儿岂敢?只是……只是近日心神不宁,总觉得……江东恐有大变!日夜忧思,寝食难安啊!”
“哦?大变?” 刘勋眯起醉眼,似乎来了点兴趣,又带着浓浓的不信,“什么大变?孙伯符那小子,正秣马厉兵,准备北上找我寻仇呢!他能变出什么花样?” 提到孙策,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正是孙伯符!” 刘晔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几分,压过了席间的喧嚣。他环视一周,目光扫过那些带着醉意的将领,最终落在刘勋脸上,语速加快,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急切:“叔父!侄儿在许都时,曾得密报!孙策此人,刚愎暴烈,轻而无备!他此番在丹徒集结,名为狩猎,实则骄狂至极,护卫松懈!更有其仇家,已重金收买了许贡门客,欲行刺于他!就在这几日!”
“刺杀?” 刘勋猛地坐直了身体,酒似乎醒了一半,浑浊的眼睛里射出贪婪而凶戾的光,“消息可准?!”
“千真万确!” 刘晔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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