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太久没动过真格的,早忘了出征该有的利索劲儿,也可能是炮车太沉,陷在冻土辙里拉不动;
反正就这么晃晃悠悠耗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挨近抚宁城。
北风跟刀子似的刮,海潮声在旷野里滚来滚去,听久了只让人犯困。
他们早听惯了这风声浪响,这会儿冻得手脚发僵,心里头直犯嘀咕:
还不如在营里烤火暖和,真想缩在被窝里睡一觉啊……
念头刚落,眼皮就沉得抬不起来,竟真的脚步发飘,一个个歪歪扭扭地栽倒在雪地里,睡了过去。
坑洞里的一千多人举着远望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半晌没人敢出声。
他们瞅瞅身边还冒着青烟的仁慈煤,耐着性子等那点火星彻底灭了,才摸出麻袋;
把里面预备好的煤粉口罩分下去,将倒伏的一万八千多人,人人脸上都捂得严严实实。
有人摸出短铳朝天放了三发信号弹——
第一道防线,该动手“接人”了!
发完信号,数着眼前横七竖八的人影、散乱的战马和炮车,一千多人愣是没回过神来。
这也能叫打仗?
高总领说的“不战而偷人之兵”,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这活儿干得,倒不如直接叫运输兵来得实在!
没等他们再多想,战马群已经呼啸而至。
众人立刻按操练过的法子行动:
把昏睡的兵卒捆结实了架上战马,炮身拆下来抬上大车,连倒地的战马都被小心翼翼地抬上平板车;
一边忙活一边扫净脚印,半点痕迹都没留下,转眼就带着“战利品”撤得干干净净。
风依旧刮着,雪地里只剩下几缕残烟,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战斗”,不过是北风卷过旷野的一场幻梦。
一千多人重新猫回坑洞,冻土把后背硌得生疼,却没人敢动一动。
远望筒里,只是雪粒子随着北风飘洒,榆关卫三万多人,这才运走一万八千,剩下的一万二还得耗着。
高总领早有交代:
带家伙的放倒了运走,空着手的不用管。
这规矩简单,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像在田里拾麦穗,只挑饱满的捡。
午时的日头刚过中天,冯祥领着三千弟兄蹲在城墙背风处,把最后一块麦饼塞进嘴里。
搭袋里塞满了行军干粮,鼓鼓囊囊地坠在腰侧。
他回头望了眼尽头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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