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司礼监的随堂太监,尖着嗓子喊:
“陛下有旨,着钱谦益议事!”
钱谦益心里“咯噔”一下。
近来陛下召他,多半没什么好事。
他整了整官袍,跟着太监穿过长长的宫道,
见廊下的侍卫都换了新面孔,腰间的刀亮得晃眼——
是新募的庄卫,听说连弓都拉不开,却偏被派来守宫门。
殿外的日头渐渐斜了,把窗棂的影子投在金砖上,像一道道交错的枷锁。
钱谦益望着那些影子,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南洋的船已经走远了,沿海的百姓还在哭,而这座朱红宫墙里的人,似乎还在做着天朝上国的旧梦;
只是这梦,早已被风雨蛀得千疮百孔了。
议事厅里,皇帝不在,只有王德化在,钱谦益不喜欢这个人,与其他人心理基本一致,皇帝的鹰犬没有一个好人!
王德化道:
“钱大人真是大明重臣啊!
咱家佩服,传陛下口谕:
着钱谦益每日鸿胪寺坐班!
钦此!”
英国公府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几位勋贵的世子爷搓着手,脸上堆着既期待又忐忑的笑。
“魏阁老,这‘几大司’的牌子,真要挂出去?”
英国公的孙子小声问,
“毕竟……没朝廷的印信。”
魏德藻捻着胡须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精明:
“挂!
为何不挂?
你当陛下让咱们立司,是真要做买卖?”
他瞥了眼远处操练的私兵——
那是从大同回来的队伍,腰间的刀还沾着塞外的风沙,说起撞见喀喇沁旗骑兵时,眼里的惊悸仍未散去。
“连鞑子的万人队都敢碰,你以为背后是谁在撑着?
咱们照做就是,分地分银时,少不了你们的份。”
这话倒是说到了漕帮的心坎里。
彰德府外那片刚划出来的沃野,黑黝黝的田垄在夕阳下铺展得望不到头;
六十多个分舵主蹲在田埂上,手里捏着标了字号的木牌,唾沫星子溅了满地。
“咱淮水漕帮输送了三万弟兄!”
一个络腮胡的汉子把烟杆往地上一磕,火星子溅起来,
“这九十万亩地,怎么也得占三成!”
旁边有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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