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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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大人走出来，狐疑地打量来者，赵瑛转身离开，不知不觉向家中走去，突然止住脚步，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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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冷冷清清，再没有儿童的欢声笑语，沈老七一个人弓背扫院，动作缓慢，追不上被风吹起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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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里走出一名中年女子，怀里捧着一个包袱，看到男主人，立刻低头，匆匆离去，经过赵瑛时，微施一礼，脚步几乎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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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女子消失不见，赵瑛问：“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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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七这才发现老爷，拄着扫帚，茫然地左右看了看，终于明白过来，“哦，那个，是王嫂介绍来的，给各家洗衣缝补，奶奶看她可怜，时常给些活儿，来过几次了，老爷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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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瑛不知道，也不关心，自从儿子没了之后，妻子比从前更加乐善好施，总以为能因此得到上天的谅解，再生一子。赵瑛对“谅解”不感兴趣，只是觉得那名女子有些古怪，不像寻常的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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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跟我来。”赵瑛不愿多管闲事，只想着路上产生的那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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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七轻轻放下扫帚，跟着老爷走向东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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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蒙着一层灰尘，沈老七老眼昏花，没看出来，说：“老爷，我来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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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有句话问你。”赵瑛坐在椅子上，屁股下面升起一片尘土，他仍然不在意，只想着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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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七嗯了一声，他在赵家劳苦功高，在先后服侍过三代人，在老爷面前不是特别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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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瑛陷入沉默，似乎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沈老七也不着急，站在原地默默等待，衰老的身体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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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是怎么得的病？”赵瑛开口，儿子叫赵文，家里人都叫他“文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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