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图拿来。"
阿月的图摊在帅案上时,陈五用炭笔在 "彭城" 和 "淮水" 之间画了条红线。太武帝的御驾从平城出发,走的是雁门关大道,要过恒山、渡汾水,月内到彭城 —— 这意味着他还有二十天,要守住淮水北岸,等皇帝亲征。
"李将军," 他转向骑射手统领,"带你的人去泗水渡口,守住粮道。刘宋的劫粮队要是敢来,射他们的马腿。"
"张统领," 他拍了拍陌刀将的肩,"带陌刀队修淮水西岸的土墙,要能挡床弩的箭。"
"老周," 他摸出怀里的虎符断块,"去查查这符是谁的,刘宋水军里是不是换了主将。"
周铁凑过来:"大人,您这是要..."
"等太武帝来," 陈五望着帅帐外的芦苇荡,晨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血水上,像撒了把碎金,"咱们要给他留个干净的淮水,好让他的御驾过河。"
夜晚的营火特别亮。陈五坐在伤兵堆里,给张猛的断腿兵裹布。那士兵才十六岁,左小腿被弩箭射穿了,疼得直抽气,却咬着牙说:"大人,等我腿好了,还要跟您去砍刘宋的船。"
陈五把布结系紧:"好,等你腿好了,我让你当百夫长,管十个兄弟。"
"真的?" 士兵眼睛亮了,"那我要管最能打的十个,砍最多的船桨。"
陈五笑了。他摸出小栓子塞给他的糖骆驼,糖霜已经化了,黏糊糊的像团蜜。他把糖抹在士兵嘴上:"甜不甜?"
"甜!" 士兵舔了舔,"比我娘煮的甜粥还甜。"
陈五望着营外的星空,想起太武帝的御驾此刻应该在恒山脚下,想起阿月在甜州绣的新图,想起小栓子在田埂上跑的样子。他知道,这一仗还没打完,刘宋的船还在淮水里晃,萧承之的旗还在南岸飘,可他不怕了。
因为他是陈五,是镇北将军,是太武帝的刀,是百姓的灯。就算血溅芦荡,他也要把这护民的路,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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