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摸出怀里的糖骆驼,已经被体温焐化了,黏糊糊的像团血。他把糖抹在嘴上,甜得发苦。
"收尸。" 他说,"把咱们的兄弟埋在渡口,立块碑,写 ' 魏民某某之墓 '。刘宋的兵,也埋了 —— 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
王二婶的小孙女跑过来,把化了的糖人塞给他:"陈大人,甜。"
陈五蹲下来,把糖人塞进孩子嘴里。孩子舔了舔,笑了:"甜!"
夕阳把淮河染成了金色。陈五站在草垛墙上,望着南岸的刘宋营地 —— 篝火星星点点,像撒了把碎金子。他摸了摸腰间的虎符,符面的云纹不再发烫,温温的像块玉。
"周铁," 他说,"派人去平城报捷。就说淮河没断,甜州的麦饼,比刘宋的刀硬。"
周铁点头,转身去了。陈五望着河水,想起太武帝的话:"朕要让大魏的河,流的是蜜,不是血。" 他想起小栓子的糖人,想起王阿公的稻穗,想起百姓推来的独轮车。他知道,这一仗赢了,但刘宋还会再来,淮河的水还会红,可他不怕了。
因为他是陈五,是镇北将军,是太武帝的刀,是百姓的盾。就算血溅淮河,他也要把这守土的路,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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