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展不开,步兵又累......"
"累?" 太武帝的声音冷了,"朕的士兵在漠南追柔然三千里,没喊过累!" 他转身对身后的将领们说,"长孙翰带五千铁卫打前阵,陈五领你的羽林卫跟朕压后!申时出发!"
陈五望着太武帝的背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平城行营,皇帝鬓角的白发在帐缝里泛着银。此刻那白发被风掀起,像把扎进陈五心口的刀。他摸了摸怀里的羊脂玉 —— 拓跋清塞给他的,此刻贴着心口,凉得像块冰。
"将军," 王慧龙瘸着腿过来,左肩的伤还在渗血,"我带玄甲骑探路。山林里的伏兵,骑兵比步兵灵便。"
陈五抓住他的手腕。王慧龙的皮肤烫得惊人,是箭伤感染了:"你烧得厉害,留在营里。"
"烧?" 王慧龙扯了扯嘴角,刀疤跟着扭曲,"当年在滑台,我被长戟挑开肚子,肠子都流出来了,不也追着刘宋的溃兵跑了二十里?" 他翻身上马,玄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再说了,我这把老骨头,给陛下探个路,值。"
陈五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林里,突然想起王慧龙说过的话:"我活着,就是要让南朝的兵知道,司马家的血没白流,王家的刀没锈。" 此刻他的玄甲上还沾着三十三天前的血,在寒风里结成了暗红的痂。
申时三刻,大军开拔。陈五的羽林卫走在中间,前边是长孙翰的铁卫,后边是太武帝的亲军。山林里的松树被风刮得沙沙响,陈五闻见了松脂的味道,混着若有若无的土腥 —— 那是新翻的土,埋着什么?
"停!"
陈五的陌刀突然出鞘。刀身映出前方树影里的反光 —— 是金属。他大喊:"有伏兵!弩手准备!"
但已经晚了。山林里响起尖啸,上千支弩箭破空而来,像群黑鸦扑向铁卫的骑兵。长孙翰的战马前蹄扬起,他挥刀去挡,弩箭却穿透了他的护心镜,血花在玄甲上绽开,像朵没开全的梅。
"杀!"
南朝的伏兵从树后、石缝里钻出来,穿着青灰色的皮甲,腰间挂着短刀,最前边的将领举着面 "檀" 字旗 —— 是檀道济的侄子檀和之!陈五看见他脸上的刀疤,突然想起三天前被俘的南朝斥候说过:"檀将军在淮南山林里埋了三万兵,就等魏狗追来。"
"玄甲骑!冲!"
王慧龙的喊杀声从左翼传来。玄甲骑像道黑色的闪电,冲进南朝的弩手阵。陈五看见王慧龙的刀光在林间翻飞,砍断了三杆弩机,可他的左肩突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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