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休之。他的马是匹雪青马,四蹄踏在泥里,溅起的水珠在晨光里闪着碎银似的光。
"陈将军!" 司马休之在陈五面前勒马,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听说你从平城带了三千羽林卫?" 他的声音里带着股子寒,像冬天的洛水,"我司马家的人,最恨南朝的兵 —— 当年刘裕屠我满门,今天我要拿王玄谟的人头祭我叔父!"
陈五注意到他腰间的剑穗是血红色的,穗子上沾着草屑。那是司马家的家传之物,他在太武帝的藏书阁见过记载:"司马氏剑穗,以族中血祭,见血则鸣。" 此刻剑穗无风自动,在马侧扫出个红影。
"司马公。" 陈五抱了抱拳,"今夜王玄谟渡河,咱们的人够么?"
"够。" 王慧龙用刀尖戳了戳地上的图,"我三千玄甲骑,韩延之两千重步兵,你三千羽林卫,司马公八百游骑 —— 共八千七百人。王玄谟的前锋是一万二,后边还有五千水军。" 他抬头,刀疤在晨光里泛着青,"但咱们有淮水天险,有陌刀,有胡骑......" 他突然笑了,"更有陈将军的玄鸟鱼符。"
陈五摸了摸怀里的羊脂玉。那是拓跋清塞给他的,此刻贴着心口,暖得像块活物。他想起昨夜在帐里,王铁牛举着火把,指着地图说:"将军,这滩头的泥地最适合陌刀 —— 南朝的步兵穿重甲,陷进泥里跑都跑不动。"
"传令!" 陈五站起身,甲叶在晨风中撞出清响,"韩延之的重步兵去东边滩头,摆鱼鳞阵!王慧龙的玄甲骑跟我去西边土丘,藏好!司马公的游骑绕到南岸,等南朝的船过了一半,烧他的粮船!"
司马休之的剑穗突然 "唰" 地绷直。他盯着陈五,眼里有火在烧:"烧粮船?好!我司马休之今天就做回火头军!" 他一甩斗篷,拨转马头,游骑跟着他如一阵黑风卷向南方。
王慧龙拍了拍陈五的肩:"我去叫弟兄们备马。" 他转身时,左肩的血又洇湿了甲叶,在地上滴出一串暗红的点。
陈五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太武帝说过:"王慧龙是晋臣王愉的孙子,当年刘裕杀他全家,他逃到北魏,朕用他不是因为可怜,是因为他比谁都恨南朝。"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道刀疤里藏的不是伤,是火。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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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五回头,看见韩延之的重步兵到了。为首的将领骑着匹黑骡,手里提着杆碗口粗的铁枪,枪头还沾着草汁 —— 是韩延之。他今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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