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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盯着。" 太武帝从袖中摸出块虎符,上边的纹路被摸得发亮,"你走后,平城所有暗桩归他调遣。那老匹夫虽爱跟朕争《五经》注疏,查起细作来比猎犬还灵。"
陈五接过虎符时,指腹擦过上边的凹痕 —— 那是去年他和崔浩在甜市夜审细作时,虎符磕在案角留下的。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崔浩在观星台捋着白胡子说 "荧惑守心,主南北兵戈",当时他只当是老儒的谶语,如今倒成了真。
"何时出发?"
"即刻。" 太武帝转身拉开帐帘,风卷着草叶灌进来,"朕给你三天,到黄河边必须见到你的旗号。河南的百姓等不起,朕的江山更等不起。"
陈五出帐时,日头已经偏西。他翻身上乌骓,马颈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行营外的士兵正在拆帐篷,车轮碾过草地的声音里,他听见有人小声说:"陈将军又要走了?上回打柔然,他媳妇拓跋氏在城楼上等了整月,眼睛都哭肿了。"
拓跋清。陈五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缰绳。乌骓吃痛,打了个响鼻。他这才想起,今早出门时,妻子还在给小女儿梳辫子。小丫头抓着他的甲片不肯放,奶声奶气地说:"阿爹要带糖人回来。"
平城的青石板路被马蹄敲得发烫。陈五到将军府时,门房老张头正蹲在台阶上打盹,见了他猛地跳起来,胡子上沾着饭粒:"将军!夫人在偏厅,说是要给您缝......"
话没说完,陈五已经冲进院子。石榴树下落了满地红瓣,拓跋清正坐在石凳上,膝头搭着件玄色披风。她抬头时,陈五看见她眼底的青黑 —— 昨夜他巡营到三更,她定是又等了半宿。
"这么急?" 拓跋清的手抚过披风上的金线,那是她照着他鱼符上的玄鸟纹绣的,"我今早听见马厩动静,就知道要出事。"
陈五没说话,蹲下来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她的发间还插着那支银簪,是甜市互市时他用三匹绢换的,上边刻着 "清" 字,如今簪头已经磨得发亮。
"南边打仗了。" 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背上有两道新裂的口子,是昨天替他补甲片时被铁线划的,"我要带三千人南下,最快也得......"
"过年。" 拓跋清替他说完,"去年打柔然,你说中秋能回,结果腊月才进城门。" 她笑了笑,指腹蹭过他脸上的刀疤 —— 那是柔然骑兵的马刀留的,"我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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