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黄褐色药汁:“慈恩寺的秃驴往甜市十二口水井投‘腐肠散’,被俺连药钵都端了!” 小沙弥的嘴角淌着血沫,眼神涣散如死鱼,毒刺的三棱刺抵在他喉间,陈五却抬手阻止 —— 杀了他只会打草惊蛇。陈五蹲下身,盯着小沙弥胸前的赤莲纹,那图案与他在刑狱见过的弥勒教徒如出一辙,甜灯金砂忽地灼红,凝成 “火” 字,他猛然醒悟:乙浑和寺庙勾结,是想用毒和火双管齐下瘫痪平城。陈五的心沉了下去,内奸的网比他想的更大,李昭的急报、毒刺的截获,都在证明蛇窟正张开毒牙。
暮鼓声荡过平城一百零八坊时,整座都城陷入死寂,陈五在崔浩书院密室展开七份线报,紫檀案上羊皮卷泛着霉味。西市三家铁铺通宵打造的精钢钩爪图纸上,钩尖淬毒的蓝光让他想起柔然人的暗器;南门粮仓守军名册里,三十名操吴语的生面孔眼神躲闪,其中一个的刀柄刻着南朝水纹;最致命的是皇史宬当值侍卫昏迷在茅坑的案卷 —— 存放平城布防图的玄铁柜有被酸液腐蚀的痕迹,那酸味刺鼻如甜市难闻的药草。陈五的手指划过布防图拓本,冰凉触感下藏着冷汗,若这图落到柔然手里,太武帝的北征大军将成瓮中之鳖。他强迫自己冷静,甜灯在掌心突跳,金砂聚成 “疑” 字 —— 这与李昭早前查出的平城兵疑点呼应,那些兵士腰牌上的 “武” 字,此刻化作利刃刺向心头。突然,甜灯猛然灼红如烙铁,金砂凝成 “火” 字的刹那,朱雀大街爆出天崩地裂的巨响!陈五撞碎榉木窗棂,木屑如飞蝗四溅,只见太仓方向烈焰冲天,炸飞的粮袋如血雨纷落,火舌舔舐着堆积如山的粟米,将半片夜空染成炼狱,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他脸颊生疼。陈五的瞳孔骤缩,声东击西!星枢刀裹着厉风劈裂案角,木屑飞溅中他抓起蜂鸣筒吹响:“武库!他们的獠牙在武库!” 声音嘶哑如砂纸磨铁,太仓的火是幌子,内奸真正目标是存着十万件兵刃的武库,若失守,平城将成修罗场。
武库前的青石板路已化作黑色泥沼,粘稠火油漫过靴履,百余名叛军举着火把冲向玄铁库门,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是训练有素,领头者胸前的赤莲纹在火光中妖异蠕动。陈五率军赶到时,汗珠顺额角滑落,混着烟灰黏在睫毛上,他瞥见李昭的唐刀出鞘,刀身映出烈焰如血。就在火把即将掷出的瞬间,两侧夯土坊墙轰然坍塌!翻倒的砖石间射出暴雨般的透甲弩箭,箭簇在月色下泛着靛蓝幽光 —— 这是陈五早设的伏兵,弩手是甜市屯田的汉人青壮,箭头淬了麻药。毒刺带着三百甜市卫从地沟钻出,精钢三棱刺专挑叛军膝窝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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