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涌上来,有人推搡王二牛,有人喊 “抓刁民”。李昭的手按在刀柄上,陈五却按住他的腕:“退下。”
他走到王二牛跟前,蹲下身替他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二牛,你识字么?”
王二牛摇头:“不识字,可我会看稻穗。”
陈五从怀里摸出张纸,是他亲手抄的《均田细则》:“这上面写着,佃户承田,每亩交租二斗,余者归己。你拿回去,找个识字的念给乡亲们听。” 他转头看向周老太爷,“三日后,陈五在报恩寺前的晒谷场讲均田。周老丈要是愿意听,陈五备茶;要是不愿意……” 他指了指王二牛,“百姓愿意。”
三日后的晒谷场,挤得像锅煮沸的粥。
陈五站在临时搭的木台上,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 —— 有光脚的佃户,有挎竹篮的妇人,有拄拐杖的老人,连报恩寺的小沙弥都挤在最前头,扒着台沿看。周老太爷带着十几个青衫客站在角落,脸色比阴云还沉;报恩寺的智空方丈披着金线袈裟,坐在最上首的檀木椅上,手里的念珠转得飞快。
“均田令的第一条,” 陈五提高声音,“官田、寺田、私田,除祭田、学田外,余者按丁分授。丁男授田百亩,丁女五十亩,老弱减半 ——”
“放屁!” 周老太爷的声音像炸雷,“我周家的田是皇上赐的,你陈五算什么东西?”
人群里响起嘘声。王二牛挤上台,举着陈五给他的《均田细则》:“周老爷,您说皇上赐的田,可皇上的诏书里写着‘田归耕者,税归朝廷’!去年我给您家交租,您拿七成,朝廷拿三成;按均田令,我交两成租,朝廷拿三成,剩下五成是我的 —— 您拿的比从前还多!”
智空方丈的念珠突然停了。他眯眼看向周老太爷,又转向陈五:“陈大人,贫僧有一问。报恩寺的田,是信众捐的‘福田’,种出来的粮是给饥民施粥的。您要分田,施粥的粮从哪来?”
陈五早等他这句话。他打了个手势,李昭捧着个木匣上台。匣里是叠账本,封皮上盖着 “报恩寺” 的朱印。
“智空方丈,” 陈五翻开账本,“去年报恩寺收租粮三万石,施粥用了两千石,余下的两万八千石,都卖给寿春粮行换钱了吧?” 他抽出张契纸,“这是粮行的收据,‘报恩寺三月售粮五千石,银八百两’—— 您说的‘福田’,原来是‘银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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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空的脸瞬间惨白。台下的百姓炸开了锅:“我说寺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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