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得刺骨。
阿月呢?甜南呢?毒刺?老茶商?
陈五挣扎着爬起来,眼前发黑。他往东边走,深一脚浅一脚,沙埋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在抽干最后一丝力气。他数着自己的脚印:"一、二、三..." 数到一百零八步时,眼前闪过驼队的影子 —— 阿史那?铁罕的商队。
"你倒在沙梁下,右肩骨裂,左腿有蛇咬的牙印。" 铁罕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我的医工用草药给你固定了肩骨,蛇毒也清了,再晚半个时辰... 你现在该喂沙狐了。"
陈五摸了摸左腿,裹着的麻布上有暗褐色的血渍。他想起昏迷前的幻觉:有条花斑蛇从沙里钻出来,吐着信子,他挥刀去砍,却被风卷得栽进沙窝。
"谢... 谢。" 他说。
铁罕摆了摆手,从怀里摸出块烤馕:"吃,商队要过鬼哭峡,今夜得赶到驿站。"
陈五啃着馕,望着商队周围。骆驼的驼峰上挂着铜铃,每走一步都叮铃作响;商队的人裹着彩色头巾,操着胡语说笑,有人用铁钎串着羊肉在火上烤,香味混着沙粒钻进鼻子。
"你们... 见过一队汉人?" 他问,"有老人、孩子,还有个抱婴儿的女人。"
铁罕的笑淡了:"沙暴后,我派了人往东南西北找,只找到你。这鬼地方,风卷着沙能把人埋到腰,孩子的鞋都能吹到百里外。"
陈五的手攥紧了甜灯。灯身的裂缝里卡着粒沙,像甜州的土,又像阿月的泪。他想起阿月说过:"甜州人是盐腌的,散不了。" 可现在,他连自己人在哪都不知道。
"鬼哭峡到了。" 铁罕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陈五抬头,见两座沙山夹着条窄谷,谷口立着块破石碑,刻着 "魂归于此" 四个模糊的字。风从谷里灌出来,带着哨音,像无数人在哭。
"峡里没水,没草,风卷着沙能割破骆驼的眼睛。" 铁罕拍了拍骆驼的脖子,"跟着我,别掉队。"
商队进了峡。陈五的骆驼走在中间,他攥着甜灯,感觉灯身的裂缝在发烫 —— 是幻觉,还是...
"停!" 铁罕突然喊。
商队的人立刻勒住骆驼。陈五顺着铁罕的目光看过去,峡壁的阴影里有堆东西,裹着蓝布,露出半截红布带。
他的心 "咯噔" 跳了一下 —— 那是阿月的红布带,甜南的襁褓上系的。
陈五从骆驼上滚下来,跌跌撞撞跑过去。蓝布下是个陶碗,碗里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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