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刚碰到杆,灯芯的火苗突然 "轰" 地炸开来,火星溅在他脸上,烫得他直骂娘。
"撤!" 他吼,"等火灭了再攻!"
骑兵们退下了。陈五望着他们的背影,怀里的甜灯突然灭了。他摸了摸灯身,余温还在,像块烧透的炭。
阿月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陈五,我冷。"
陈五把她搂得更紧:"等开春,咱们去老枣树下,你教我系红绳。"
阿月笑了,眼角落下泪:"好。"
城墙上的百姓围过来,有的帮阿月裹伤口,有的给陈五递来半块冻硬的馍 —— 不知是谁藏了三天的。陈五咬了口馍,硬得像石头,可心里暖烘烘的。
他望着东方的天际,那里有一抹淡红,像甜灯的光。他知道,不管寒狼部有多少兵马,不管甜州的墙多薄,只要甜州的人还在,甜州就永远不会亡。
因为甜州的魂,不在城墙里,不在盐仓里,在每一个喊 "甜州" 的人心里。
而此刻的寒狼部营寨里,左贤王摸着脸上的烫伤,对右贤王说:"这甜州的灯邪性得很,咱们得想别的法子... 比如,断他们的水。"
右贤王的眼睛眯成了狼眼:"甜州的霜河在城南,他们的水都从那儿挑。咱们派小队去投毒,让甜州的人喝了水,自己先乱起来。"
左贤王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好计。等他们渴得发疯,不用攻城,甜州自己就垮了。"
甜州城的夜色里,陈五抱着阿月,听着城墙外的狼嚎,攥紧了手里的甜灯。他不知道,更大的危机,正随着夜色,悄悄逼近。
喜欢胡沙录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胡沙录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