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五的银镯子突然发烫 —— 是阿月的鱼符在她怀里,和他的镯子起了感应。他把铁柱交给毒刺,抄起砍柴刀冲过去:"阿月!我在这儿!"
阿月转头,眼泪 "唰" 地下来:"陈五... 带百姓走。"
右贤王的刀砍过来,陈五用刀架住,火星子溅在阿月脸上。他反手抓住右贤王的手腕,用力一拧 —— 刀 "当啷" 掉在地上。
"护百姓!" 他喊,"往西城跑!"
百姓们发了狠,抄起砖头、木棍、甚至冻硬的馒头砸过去。狼骑的马受了惊,乱踢乱跳。陈五拽着阿月往巷口跑,阿月突然踉跄 —— 她的脚腕被箭扎穿了,血在雪地上淌成红链子。
"我背你!" 陈五蹲下身,"甜州人背甜州人,天经地义。"
阿月趴在他背上,轻声说:"镯子的绳... 我换好了。"
陈五的眼泪砸在雪地上。他想起七年前,他刚来甜州时,阿月也是这样背着他去医馆,说:"甜州人不丢自己人。"
狼骑追上来了,箭像雨。陈五跑过老枣树,树杈上挂着个东西 —— 是豆豆的甜灯,不知什么时候被阿月挂上去的。灯身裂得不成样子,可在火光里,竟像在发光。
"甜灯!" 阿月喊,"豆豆的灯!"
陈五跳起来,把灯抓在手里。灯身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炭。他突然明白,甜灯从来不是靠蜜油亮的 —— 是甜州人心里的火,把它烧得旺旺的。
"跑啊!" 他吼,"甜州的灯还亮着!"
百姓们跟着喊,声音撞在城墙上,荡起回音。狼骑的马被吓住了,不敢再追。陈五背着阿月,带着百姓,消失在夜色里。
东城的火还在烧,可西城的城门开了 —— 铁柱训练的狼旗残兵、甜州的青壮、甚至烧窑的老匠头,都举着刀站在城墙上。
"甜州人!" 有人喊,"甜州人!"
回应他的,是千万声 "甜州人!"
陈五望着城墙上的光,怀里的甜灯突然 "噗" 地亮了 —— 蜜油早没了,灯芯也烧完了,可灯身的枣泥在火光里,竟冒出了火苗。
那是甜州人心里的火,永远灭不了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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