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气袭来,枣林里的枣花本该开得像落了层粉雪,可陈五站在林边,望着满树蜷曲发黑的花苞,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陈将军!" 老周头攥着片焦黑的枣叶跑过来,眼角的皱纹里沾着虫屎,"东头的枣树又掉了半树花!我拿放大镜瞧了,叶背爬满小红虫,指甲盖大,专啃花骨朵!"
陈五蹲下身,用拇指碾碎一片枣叶 —— 暗红色的汁液里翻出几只半透明的小虫,正扭着细腰往指缝里钻。他的鱼符在腰间发烫,这虫他没见过,甜州的老把式们也没提过。
"阿月!" 他喊,"你用银镯子探探地脉,看看这虫是不是跟着沙暴来的。铁柱,带狼旗骑兵去黑风口查 —— 上个月那阵沙暴,指不定卷来了什么邪物!"
阿月的银镯子贴着地面,走到枣林中央突然顿住。镯子上的盐晶花纹路泛着蓝光,她蹲下来,用指甲挑开树根下的沙粒 —— 几粒米黄色的虫卵粘在湿土里,和叶背的虫壳一个色。
"地脉波动乱得很。" 阿月皱眉,"黑风口的沙暴带了股燥气,把地下的暗河逼得往枣林渗,潮得很,虫卵就发了。"
铁柱回来时,马背上搭着块灰布,裹着半口袋沙:"黑风口的沙堆里也有这种虫卵!碎叶城的商队说,这虫叫 ' 红沙虫 ',专吃沙漠里的甜果子,十年前在龟兹闹过,差点毁了整片葡萄园!"
陈五的太阳穴突突跳。甜盟的蜜枣下个月就要往十二国送,要是枣花全毁了,甜州的信誉、盟里的粮盐交易,全得黄!
"阿古达爷爷!" 他冲进祭风堂,"您老见多识广,红沙虫咋治?"
阿古达正用驼骨烤卦,裂纹像团乱麻:"老辈人说,红沙虫怕沙葱的辣、驼奶的腥。当年龟兹人用沙葱汁拌驼奶,喷在树上,虫就往下掉。可咱们甜州的沙葱都在北坡,得采够十车才够喷整片枣林!"
"马三立!" 陈五转身喊,"你带商队的骆驼连夜去北坡采沙葱 —— 沙葱要挑叶尖带白霜的,辣得够劲!铁柱,组织青壮去挤驼奶,要刚挤的热奶,腥气重!"
铁蛋举着竹篓跑过来,发辫上的沙枣花蔫头耷脑:"张叔叔,我和豆豆叫上所有娃娃,帮着摘沙葱!我们知道北坡哪块沙葱长得旺,去年祭风节扫沙路时见过!"
陈五摸了摸铁蛋的脑袋:"行!娃娃们采沙葱,大人挑重的 —— 但都得戴手套,红沙虫的尿沾手会起疹子!"
北坡的沙葱地在夜里泛着青白。陈五打着火把,看铁蛋和豆豆蹲在沙窝里,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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