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黄风卷着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骆驼们 "噗噗" 喷着响鼻,往红柳丛里挤。马三立的骆驼受惊,驮篓上的油布被风撕开,两罐蜜枣 "哐当" 摔在沙地上。
"我的爷!" 马三立扑过去,蜜枣滚了一地,"这是给大会留的头茬枣啊!"
陈五跳下马,用斗篷护住剩下的驮篓。风里传来细细的呜咽,像是有人在哭。他顺着声音找去,红柳丛后蜷着个穿灰布裙的小丫头,怀里抱着个破陶碗,碗里盛着半块干硬的枣饼。
"阿姐," 小丫头的脸被风沙吹得通红,"我娘病了,她说甜州的蜜枣能治咳... 我走了七天七夜,就剩这块饼了。"
陈五蹲下来,从怀里摸出老周头给的枣泥:"吃吧,甜的。你家在哪?我让人送你回去。"
小丫头咬了口枣泥,眼泪 "啪嗒" 掉在沙地上:"我家在黑水河,上个月沙暴埋了村子... 我娘没了。"
马三立的眼圈红了。他把摔碎的蜜枣捡起来,用干净的布包好:"丫头,这罐蜜枣你拿着 —— 甜州的枣,是给所有饿肚子、伤心的人留的。"
沙暴停时,西边的天烧得通红。陈五望着满地的蜜枣,突然笑了:"马三立,把剩下的蜜枣全倒出来,铺在红柳丛上晒 —— 沙暴刚过,日头毒得很,晒成枣干,说不定更甜!"
马三立愣了:"那大会的蜜枣?"
"甜果大会评的是甜,不是罐子。" 陈五指着小丫头,"刚才那丫头说,她娘吃了甜州的枣饼,最后那口气没那么疼。这甜,比金蜜壶金贵。"
碎叶城的甜果大会设在月牙湖旁。十二国的商队支起彩棚,波斯的葡萄蜜饯闪着琥珀光,于阗的杏干裹着糖霜,龟兹的石榴蜜堆成小山。陈五的甜州彩棚最不起眼 —— 红柳编的架子,驼绒铺的桌布,晒得皱巴巴的枣干散着蜜香。
"甜州的?" 评审官是碎叶城的老茶商,留着雪白的长胡子,"去年你们的蜜枣是甜,可今年的枣干... 怕是连前三都进不了。"
陈五不慌不忙,捧起一把枣干:"老丈,您尝尝 —— 这枣干是沙暴天晒的,日头毒,把枣的甜全逼出来了;用的是黑盐泽的新盐,咸里透甜;晒的时候落了点沙,您嚼嚼看,是不是带着甜州的风?"
老茶商咬了口,眼睛突然亮了:"甜!这甜不是齁嗓子的甜,是从舌头根往嗓子眼里冒的甜,像喝了口温温的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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