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的月牙泉泛着银波时,陈五的马蹄踏碎了最后一道沙梁。
"中郎回来啦!" 最先发现的是老周头,他正蹲在泉边洗菜,竹篮 "扑通" 掉进水里,"快!去喊招娣她娘,蒸枣馍!"
消息像风一样刮过沙州。百姓们举着火把涌到城门口,康队长的唢呐吹得跑调,豆豆举着半块枣馍边跑边喊:"张叔叔!张叔叔!" 阿月的眼眶一下子热了 —— 离开时还是荒草萋萋的沙州,现在路边竟冒出了嫩绿色的骆驼刺,连泉边的柳树都抽出了新芽。
"张郎," 阿月拽了拽他的衣袖,"你看。"
陈五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城墙上不知谁用红漆写了行大字:"镇沙使归,沙州不荒"。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树枝蘸了红土抹的,却比金漆匾额还烫眼。
"都别围了!" 王铁柱挤开人群,"中郎和阿月还没吃饭呢!" 他的铠甲擦得锃亮,连护心镜都没沾沙粒,"老周头家的锅盔早烙好了,康队长杀了只芦花鸡 ——"
"铁柱!" 陈五突然皱眉。他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 —— 不是枣馍的甜,不是鸡汤的香,是铁锈混着土腥的味道,从地底钻出来的。
鱼符在腕间发烫,蛇纹泛着暗红。陈五翻身下马,蹲在地上,手掌按在沙里。地脉的震动不对劲,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蛇,在地下疯狂扭动。
"张郎?" 阿月也蹲下来,她的银镯子跟着发烫,"是暗河?"
陈五点头。沙州地下有条暗河,是月牙泉的源头,往年水量稳定,可今年春旱,暗河本该枯竭才对。他想起祖祠血祭鼎的另一段铭文:"锁开则沙起,锁固则水涌"—— 他们用鲜血加固了地脉锁,却可能引动了暗河的力量。
"报 ——" 探马从西巷冲过来,"西头老李家的井塌了!沙子里往外冒浑水!"
陈五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拽着阿月往西边跑,百姓们跟着涌过来。老李家的院子里,井口正 "咕嘟咕嘟" 冒水,水混着泥沙,把青石板冲得直晃。
"暗河要决堤了!" 陈五喊,"沙州的地底下是空的,暗河冲出来,整座城都要沉!"
人群炸开了锅。有妇人抱着孩子哭,有老汉跪在地上磕头,康队长举着唢呐直跺脚:"那咋办?那咋办?"
"都别怕!" 阿月突然站到井边,她的银镯子闪着微光,"张郎是镇沙使,能镇住地脉!"
陈五摸出鱼符,蛇纹的红光和银镯子的光缠在一起。他感觉有根线从心口连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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