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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五的脑子 "嗡" 地一响。他想起月牙泉洞顶的 "以心为锁,以血为契",想起阿月在金銮殿上为他出头,想起她给他戴银镯子时说的 "比金链子都金贵"。原来 "心契者" 不是血脉,是心意相通的人!
他抓住阿月的手,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指尖,又划破她的指尖,把两人的血滴在鱼符上。淡白的蛇纹突然泛起红光,像被重新点燃的烛芯。陈五感觉有股热流从心口涌到指尖,鱼符的蛇纹开始蠕动,发出低沉的轰鸣。
"地脉动了!" 王铁柱喊。
沙谷的地面开始震动,地下传来闷响,像有千万头骆驼在奔跑。柔然人的马突然前蹄腾空,发出惊恐的嘶鸣 —— 沙下的地下水被引动了,混着泥沙从马蹄下涌出,把骑兵们连人带马往沙里拖。
络腮胡的刀 "当啷" 掉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陈五:"你... 你不是镇沙使,是地脉的主人!"
陈五没理他。他望着鱼符上重新鲜红的蛇纹,又望着阿月染血的指尖 —— 原来真正的锁,不是他一个人的血,是他和阿月连在一起的心。
战斗结束时,天已经亮了。王铁柱押着俘虏过来,络腮胡的脸埋在沙里,声音发闷:"我们收到消息,说镇沙使的血快干了,想来抢地脉令... 没想到..."
陈五没听他说完。他蹲在血祭鼎前,鼎壁的铭文在晨光下清晰起来:"心契者血,同脉同息,可续地脉千年。" 他转头看向阿月,她正给受伤的士兵包扎,发梢沾着沙粒,却笑得像月牙泉的晨雾。
"阿月," 他说,"原来续血的法子,是你。"
阿月的手顿了顿,耳尖红得像沙枣:"我就说嘛,拆东墙补西墙,总能补上的。"
队伍返程时,陈五把鱼符系在两人手腕上,用红绳拴成个同心结。鱼符的蛇纹泛着暖红,像团不会灭的火。王铁柱凑过来,挠了挠头:"中郎,这符怎么还发红光?"
"因为它尝到了甜的血。" 阿月笑着说。
陈五望着前方的沙海,风卷着沙粒,却卷不走他们脚边的绿芽 —— 那是沙泉边新长出的骆驼刺,细弱却坚韧。他突然明白,镇住沙蛇的从来不是某个人的血,是所有不肯被沙埋住的心跳,是他和阿月系在一起的手,是士兵们重新挺直的脊梁,是漠北荒原里每一点想活的希望。
"走!" 他喊,"回沙州,办喜事去!"
队伍的笑声撞碎了晨雾,惊起一群沙雀,扑棱棱飞向远方。鱼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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