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动静了。小的感觉呀……要出大事!驿站这两天跟冰窖一样,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小六的描述像一根冰冷的针。
预盖官印的白纸……御史的冷漠……驿站的死寂……这一切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
马淳沉默地继续分拣药材,他想起近日听闻的一些风言风语,说陛下对地方钱粮账册多有不满,觉得官吏贪墨欺瞒者众,似有彻查之意。
莫非……这就是那场风暴的起点?
徐妙云看着丈夫凝重的侧脸,放下账册,轻声问:“这……很严重?”
马淳缓缓呼出一口白气,“印信如刀兵。未着只字而先钤大印,意味着任何事由、任何人名、甚至随意更改的数额,都只需补写上去,便可‘名正言顺’。此乃方便之门,亦是……滔天之祸根。若陛下知晓此事……”
他没有再说下去。
以当今陛下雷厉风行,最恨官员瞒骗贪墨的性子,一旦发现这种“空印”陋规竟已暗中成风,其后果,光是想象就令人遍体生寒。
几天后的黄昏,天色阴沉如墨。
马淳出诊归来,经过应天府衙后巷一条僻静的小茶馆。
茶馆里灯光昏暗,人影稀疏。
两个穿着常服,却明显是京中小吏模样的中年人缩在最角落,小声议论。
“……完了完了,老兄,我眼皮子这几天跳得厉害。都说京里要严查空印了!”
“噤声!莫说那两个字!哪里听来的胡话?”
“胡话?前几日江宁县衙,户房一个书吏酒后失言提及,当夜就被刑部锁拿带走!这风声还能假?”
“嘶……户部湖广清吏司,昨日突然换了个主事,毫无征兆……”
“何止?听说山西那边上来核对账目的一个主簿,今早天不亮就被锦衣卫堵在驿馆房里了!搜走了一箱子文书!”
“天爷……不是说这只是地方为了应付路途遥远和损耗,才想出预先请印的法子吗?用了多少年了,大家都这样……”
“糊涂!这话眼下还敢说?这是钻空子!是渎职!如今陛下最恨的就是这个!没听见驿站出事那位吗?都察院的眼睛毒着呢!一点火星子就能燎原!”
“那……那我们?”
“自求多福吧!回去赶紧把不该有的纸片、旧册,哪怕只沾点边的,统统烧干净!片纸不留!咬死了这些年都是循规蹈矩,账目清楚!否则……大罗金仙也难救!”
两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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