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乍见他惊喜不已，却还不至失态。仍旧能够保持端坐。轻叹口气拉他。“我们父子难得见面，更难得好好说话，有什么事都起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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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不肯起身，梁相也不勉强，伸出手去慢慢摸着他的头发，自从送走他，就没曾想过父子间还能有这样温情脉脉的一刻，令两人都有些恍惚。一时都不说话，默默的过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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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梁相先开口：“小疏，这几天你都上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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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一窒，身体顿时僵住，冷汗慢慢渗出来，泅湿了整个背心，却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原本在来之前就存了死志，只求能见上父亲一面，而后以身相偿父爱君恩。但到了此时此刻，那个答案如一枚苦涩的青果含在口中，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父亲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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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梁相接着说道：“我听应照说，你早就投诚了燕淄侯，这几天就带着燕淄侯去搜寻淑妃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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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困兽似的在喉咙里啊了一声，低弱得连梁相也未曾听到。他只觉得自己明明是全身发冷，心头却有如火烧般炽热难受，偏偏一个手指也动不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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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说你跟在端王身边，这几日同进同出，那人我也曾远远见过，别人看不出来，我却认得不是你。这是有人假冒，故意坏你清白。”梁相低声道：“应照说的那人也定然不是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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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如堕冰窑，本想坦白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行。然而鬼使神差的，他听到自己虚弱的声音：“不是。这几天我一直藏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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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句话出口，他整个人都几乎瘫软下来。明知自己对父亲说了谎言，却再也没有力气也勇气去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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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相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但随即想到什么，笑容顿时变得苦涩起来。朝他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先起来。我有话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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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见他神色十分的肃穆，依言坐到一旁，收敛心神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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