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油坑那边的粉渣子香是吧?老娘送你啃两口?”
疤脸吓尿了裤子:“不敢不敢!俺们…俺们就认得点冰疙瘩草…”
“冰疙瘩草?”老苍头枯眼一亮,指头抠着冻土缝里暗红的蛇信草籽,“这东西…往年冬天不结籽,只在死人堆里冒头。哪儿草籽多,哪儿的冰疙瘩底下准埋着烂肉寒尸…”
裴渺盯着草籽没吭声。胸口“铁饼子”烫劲往脑门顶——冰草籽飘的味混着坡下的泥腥气,一丝微妙的热乎劲勾着东南风…他忽然想起黑风深处那座破石碑边上,秃石头缝里钻出过两丛带籽的红草!
“冰草籽…当耗子使?”青鼎侍眼睛亮得瘆人。
晌午,冻坡东面三脚叉的石窝子。大胡子哆嗦着把两袋子暗红草籽倒进冰沟里。沟水漂起红沫子,沫子卷着往北面山豁口旋。
“北风口草籽结得厚…”老苍头捏起沟边冰渣,“比东边那几粒壮实。”枯爪搓开冰渣,一股混着腥土的腐臭散出来。
裴渺踹了脚地上捆着的瘦猴:“哪边暖和?”
“北…北边!”瘦猴哭丧脸,“死人坡的冻土发软…前日还刨出半条冰狼腿!”
疤脸被雷拓押着挖坑,吭哧吭哧抠着冻土:“爷爷们…俺们就混口饭…”
“挖深点!”老苍头踹他屁股,“刨出烂骨头,记你一功!”
瘦猴那袋子草籽漂进北沟。红沫子打着卷沉进冰水,浮上来的水腥气更浊更厚。东南风吹着腐味擦过裴渺耳根子,他胸口那股烫劲微顿——草籽引出的死气线,和石碑飘来的凶气缠上又散开。
“北沟吸尸…东南风刮石碑的煞…”老苍头药杵戳着沟底冰泥,“两块死地掐架呢,这风口不占腥气!”
青鼎侍腰牌“嗡”地震了下。牌面血蛇印子突地活转,暗红蛇头往东南方向摆。“牌儿活了?!”她差点把牌子摔了。
月织姬霜指抹过蛇头方向:“蛇魂认煞路。”冰指尖凝点暗霜,霜里裹着玄玑子炸剩的半缕道寒气。
几日后,冻坡叉口聚起七个采冰蛤的汉子。都是饿绿了眼的老油条,捏着老苍头搓的药泥丸子嗅味。
“东南坡的死人坑…草籽结厚壳!”疤脸指着药丸上的红印。
“北沟冰蛤大!”瘦猴翻出个冰疙瘩,里头冻着干瘪的癞蛤蟆。
大胡子捏瘪了药泥:“放屁!蛤蟆壳厚的全拱在西南风嘴子!”药泥里暗红草籽印硬生生扭向西南坡——老苍头拿新挖的蛇信草籽重新淬的药。
小主,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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