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声——那是枪管磕在桌角的动静。
"咔嗒。"
上膛声像根钢针扎进耳膜,让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通话界面的时间停在0分47秒,屏幕自动熄灭前,我看见赵阳的名字在冰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条被踩断的蛇,那影子显得格外诡异。
林疏桐的手突然按在我后颈,她的体温透过手套渗进来,让我后颈的鸡皮疙瘩刺啦啦炸开。"沈墨,"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温热的气息让我不禁微微一颤,"墙上。"
我抬头的瞬间,警笛声突然拔高了两个调门,尖锐的声音让我耳朵一阵刺痛。
12年前那个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解剖室的荧光灯嗡嗡作响,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我缩在标本柜后面,看着穿黑雨衣的人用手术刀划开我妈手腕,冷藏柜启动的嗡鸣里,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贴在墙上像团化不开的墨。
现在这面墙上,那团墨正在蠕动。
不是错觉。
阴影从墙缝里渗出来,先漫过"12.23"的刻痕,再爬上冷凝水结成的冰晶,最后在紫外线灯的光斑里凝出轮廓——是张队常戴的那顶警帽,帽徽在冷光下泛着幽蓝,那幽蓝的光显得格外阴森。
"猜猜看......"
模糊的尾音混着12年前的警笛声,像有人把磁带倒回了头,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我握紧折叠刀的手在抖,刀鞘磕在冰面上,惊得老吴猛地抬头。
他白发上沾着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每一粒都在我视网膜上砸出小坑,那冰碴掉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啪"地熄灭了。
黑暗里,那道影子还在墙上,帽檐下的阴影里,我仿佛看见两点反光——是镜片,还是枪口?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两点反光。
墙上那团影子开口时,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的声音像被按了慢放键的录音带,每个字都拖着锈迹斑斑的尾音:"猜猜看,现在是12月23日几点?"
林疏桐的手指在我后颈掐出月牙印,那疼痛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盯着那团逐渐凝实的阴影——帽檐下的轮廓和张队左眉骨的旧疤严丝合缝,连警帽沿翻卷的角度都和上周他在局里训话时一模一样。
我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这团阴影。
老吴突然发出含混的呜咽,我这才发现他的指甲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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