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后悔。”
沈时晔隔着遥远的距离冷意森森地盯了她一眼,忽然反手将戒指扔出了露台外面。铂金与钻石在空中折射着绚烂绮丽的光彩,如烟花般转瞬即逝,咚地一声落进了深不见底的湖里。
他陪伴了沈时晔三十二年。这是人生里的第一次,少爷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逼自己做了断。
虽然心里很明白,湖水千丈深,这枚戒指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洋桔梗的花语是双重的谜语,一面是“永恒的爱”,另一面是“无望的爱”。在谜底解开之前,猜谜的人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花道很长,但再长的路也有尽头,轿跑在盘山公路上拐过一个弯,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楼上楼下的客,环境清幽,青竹修长,几无人声。沈时晔走进茶室时,清隽的身影被斜阳在地面拉得很长,脸色消瘦而苍白,似玉像被蒙上了一层暗色的雾。
聂东煜觉得很不该事宜都是他远程安排的,顾影走过去向他道谢,又问潘师良,是否可以帮她找个箱子,好方便她打包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帽间那些高珠和礼服她不会带走,更衣室衣柜里只有各种薄纱丝绸半透明的睡裙和内衣,拉开床头柜,里面扔着半盒没用完的套。
……没有哪对正常的男女朋友是这样。
傍晚的半山又开始下雨。
他抬起半皱的眼皮,看向高台之上的男人,心里存着一线期待,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两个人就算不能走到最后,到底也共享过一段好时光,哪怕只说一句“前程似锦”,也算体面了。
“据说是红线女的徒孙,你若是喜欢傲气的、清高的,那这种阳春白雪的艺术家,比谁都合适。”
港媒总说他喜欢捧角作消遣,其实只是黎宛央爱听戏,他尽孝作陪而已,不知怎么以讹传讹传成了那样,连聂东煜都信以为真。
“东煜,我不如你运气好。”他一只手用力按在聂东煜肩上,力道大得不像个抱病之人,只是嗓音倦哑,“所以你这个被上天眷顾之人,是没有立场劝我的。”
沈时晔出门对着竹林抽烟,他本是酒瘾烟瘾都控制得严密的人,却在一夕之间沉疴入骨,谁都劝不住。
沈时晔弹了弹烟灰,“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沈时晔怔然,在意识到之前,指间一松,香烟夹着红星簌簌落进了竹林下方湿润的泥土里。
沈时晔疲倦地用指骨抵了抵眉心,语气听不出是关心还是不关心,“她还好?”
聂西泽今日宴请一位和他合作多年的德国教授,因对方表示对中国传统文化很感兴趣,便特意定在了这处茶楼。
春光正好,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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